“若是你真去了长乐坊,那纯元道也就与你没了一大半干系。”
“这么一想,虽然你与长乐坊无缘,但却有纯元道,更让人羡慕啊,毕竟纯元道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可是高不可攀啊。”
“而长乐坊嘛,哈哈。”
他笑了两声。
气氛逐渐活络,顾曜顺势问道:“对了,王爷,我一直有一事不解,能否请王爷指教?”
“哦?说,但说无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长乐坊和郡主的封号似乎...”
吴王听到这话题,也不意外:“这个啊,其实是父皇定的,是有这么一个传说,所以父皇驳回了宗室的异议,也特准了长乐坊不改名。”
“至于那传说嘛,倒也没什么,就是数百年前,长安还不是如今的巨城,百里之外的群山内,有个千人的山寨,这山寨有一日,降下了一位织女。”
顾曜直起身子,他有种预感,或许长乐坊的来历,就在这里。
吴王对于顾曜认真听讲的动作很满意,也是坐正了一些:“这传说是我在父皇的一本旧书里看到的,时间不是很清楚,但里面有一段话,是说织女降临到那山寨时,山寨正因为凶神逼近,而准备迁徙。”
“而凶神很少会迁徙,它们秉持天机,除却天地大变,不然都会呆在自己的领地内,凶神迁徙这种事,在过去几百年里只发生过两次。”
“第一次,是泰皇剑入水,镇压水中凶神,那一次,是水中凶神被迫顺水入海。”
“第二次,是一位奇门神人,以天地为阵,布绝世九宫八卦阵,抹杀了五位凶神,扰动天机,因而剩下的凶神开始了无目的的迁徙。”
“毫无疑问,那次迁徙的凶神,是第二次的原因。”
“这是我猜出来的,那本旧书里没有写明。”吴王自信道。
顾曜及时奉上彩虹屁:“王爷真是博学多才。”
吴王笑笑:“后面就是织女与凶神大战,最终成功杀死了那凶神,斩下了凶神的头颅,但同样的,织女也因此受了重伤,无法返回仙界,因而留在了山寨内。”
“在织女的庇佑下,那山寨愈发红火,里面的人也是无忧无虑,被称为长乐寨。”
“在凶神动荡的妖魔时代里,除去人类的大城,这样的山寨堪称奇迹,因此长乐之名就成为了传说,也成为了百姓对无忧无虑生活的象征。”
“但长乐寨只兴盛了不到百年就消失了,原因也是未知,有很多人都曾经去寻找过,从应慕道到父皇,而桐月,其实是在父皇去寻找长乐寨回来后出生,父皇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即为欣喜的为她赐予封号长乐。”
“这就是桐月的封号长乐由来。”
长乐的本家名字叫李桐月,才与顾曜说过不久。
顾曜点头,感谢吴王的讲述,心里琢磨起这个故事与他之前的猜测。
皇帝是不是找到了曾经长乐寨的所在,那个长乐寨是不是就是伴月湖?他找到了什么?长乐还有那些‘织女’和真正的织女有什么关系?
还差一点,差一点核心。
对了,饕餮!
九浅说过,枉死之人的魂魄被饕餮吞噬了,饕餮是不是那尊被织女斩掉头颅的凶神?
顾曜浮想联翩。
这时,屏风后传来了长乐的声音:“这个故事,我也在皇伯伯的书本里看到过,顾曜你对这个好奇,为什么不来问我,还问我皇兄,不知道我皇兄日理万机吗?万一她不知道,多尴尬。”
长乐面色微微有些惨白,从屏风后被侍女扶出,坐到顾曜对面的椅子上。
吴王有些关切的问道:“桐月,你的面色还是很难看,怎么,休息没休息好吗?平常不是睡个午觉就好了吗?”
长乐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今日感觉身子骨虚弱的很,还好喝完汤药后身子有股暖流一直在动,不然怕是现在都动不了。”
“这么严重?”吴王皱起了眉头,“要不要传唤太医?”
“没什么用,刚刚离开的女医就是太医,医术已然绝顶。”长乐继续摇头道:“或许是我最近没休息好,等会我回去在休息会就好了。”
她与吴王感情似乎真的很好,兄友妹恭。
但说着说着,长乐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这把吴王吓的直接跳了起来,怒吼着把宣和喊了进来,让他去调太医,调真人来。
顾曜也有些慌张,来到长乐身旁,顾不上男女之别,捏住了长乐的手腕,把脉同时探炁。
把脉的功夫,他也懂一点,但只能听出个喜脉,到底是什么,还是得通过炁来看脏腑。
但这次炁才刚进入长乐体内,居然被她给吞噬吸收了。
顾曜眉头微微皱紧,这种情况他从未遇到过,源源不断的运炁注入,长乐竟然全数吞噬消弭,好似身体是个无底洞。
他刚想说手,吴王却突然大呼小叫:“有用有用,顾曜你继续。”
有用?顾曜看了下长乐的面色,发觉她面色不是那么白了,恢复了一点血色,于是便又捏住了手腕,不断注炁。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
若非顾曜回炁速度极快,怕是早已经晕死,但饶是如此,他也有些吃力。
他可是一直在全力运炁,哪怕是张清尘,承接了这么大量别人的炁,也该身体破碎了,可长乐居然浑然无事,反而愈发精神,只是没有苏醒。
“是不是女子鬼魂被我收进了劫剑,还有一个被我不小心弄成人头鱼融化了的原因?”
顾曜不断运转九息服气,保持着喂食炁的状态,同时思索原因。
去请太医的宣和也总算回来了,带着离去的女医官匆匆入屋,连礼节都省去了。
女官伸出手指点了下长乐的眉心,立刻让顾曜收手,冷声喊道外面的女将进来,将长乐背起。
另一个长乐郡主走进,在女医的指挥下,用一种特殊的姿势将长乐锁在自己的身上,略显古怪的走出。
“长乐是怎么回事?”眼见女官要带着女将离去,吴王拦住女医询问。
可万万没想到,这女医的态度却更加桀骜,完全未将吴王放在眼里,随手敷衍一句修行出了差错便是推开吴王的手,冲了出去。
留下两个男人一个太监在屋里面面相觑。
“这女医....好大胆子!”良久之后,吴王暴怒的跺脚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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