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东西,朱厚照就能够从容不迫的进行反击,让内阁诸位大臣知道,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
过条陈之后,朱厚照沉思良久,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岳,抬手道:“起来吧!别老跪着了。”
“谢皇上!”王岳站起来后,恭敬道:“内阁这样咄咄紧逼,皇上可有应对的策略?要不臣这就去召集司礼监几位主事过来,为皇上参谋国事!”
“不用,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朱厚照从龟背上跳下来,背着手在月台上来回走动着,笑着道:“朝廷就是一潭死水,稍微一动都会牵扯到各方利益,这朝堂硬的就像这乌龟壳一样,轻易不好下手。所以敌不动,我就不动,这次内阁主动出击,却也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了出来,所以破局就在明日!”
听到这里,王岳和刘瑾都竖起了耳朵。
朱厚照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不过朕还需要一个外援来帮我暗渡陈仓,王岳!在朝廷中可有值得信任的朋友?最好是通政使司的人。”
通政使司是负责收集和发放公文奏折的机构,全国官员上书的奏折全部都要经过通政使司的第一步检查,才能提交给皇帝和内阁。等内阁和司礼监处理完之后,再由通政使司发行全国。
通政使司这个部门的官员说起来没有实权,但是作为一个文件收发部门,却能够最先看到很多的机密。所以这个部门向来都是司礼监和内阁重点争夺的要害,争相在其中安插自己的亲信,比如地方上的督抚递交弹劾的文件,那么通政使司的官员就能够立即看到,然后通报给自己的上司,让上级提前做好准备,毁灭证据之类的,这就能够打一个时间差。
“通政使司左参议夏崇文与臣交好,可供皇上差遣。”王岳躬身道。
在大明朝司礼监、御马监的大太监都是常年手握重权,并不必朝廷大臣地位要低,他们都是自称为“臣”,只有那些没有任何地位的小太监才称奴才,所以不要被电视剧里面的情节给骗了。
“王岳你竟敢勾结外臣?这是死罪!”没等朱厚照发话,刘瑾就先斥责了起来。
朱厚照白了刘瑾一眼,阻止他不要多事。朱厚照并不想去追究王岳和外臣做朋友,毕竟他是司礼监掌印,作为内相和宫外的关系千丝万缕,收买几个文官当心腹不奇怪。
“父皇驾崩后,各地藩王不是都上了哀悼的折子么?你让这个夏崇文今晚上就把这些藩王上奏的折子都找出来,做好统计,明天在朝会上朕会眨眼给你暗示,到时候你就让夏崇文把这些藩王的奏折都递上来!”朱厚照不急不缓的吩咐道。
王岳皱了皱眉头,他想不破朱厚照要这些藩王的奏折有什么用,只是帝心难测,皇帝不肯说,他当然不敢问。
“你现在就去吧!这件事非常重要,你告诉夏崇文,这件事做得好,下月你以朕的名义下旨让吏部外放他去江南当一任知府。在通政使司这样收发文件的清水衙门里为官想必苦的很,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这可比呆在京城要舒服多了。”朱厚照毫不在意的揶揄道。
通政使司左参议是五品官,而知府是四品官,虽然京官比地方官要清贵,但在江南的知府那可是肥的流油的实缺,稍微和地方上的富商巨贾勾结做点生意,十万雪花银都说少了,随随便便捞个几十万两不在话下。
虽然贪官可恨,但是在这大明朝又有谁不贪呢?就连皇帝都在想尽办法搜刮银子,更何况那些官员了。
王岳得了旨意,跪在地上叩拜了一次,这才起身踱着小碎步飞快的顺着甬道离开了。
看着王岳消失的背影,刘瑾转过头来追问道:“皇爷底有什么计划?您在朝会上看那些王爷的奏折有什么用?”
“这是天机!泄露是要遭雷劈的。”朱厚照看着天上的月亮,神神秘秘道。
朱厚照没学过帝王学,对于怎么当皇帝还不熟悉,但是他看过很多的书和电影啊!
他前世最喜欢的电影就是《教父》,隔几年就要看一遍重温里面的剧情,里面有一句话他印象深刻,那就是老教父教训大儿子时候说的话:‘永远不要让对方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一个领导者的意图都被对方猜透了,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后来大儿子桑尼就因为多了一句嘴,被敌人看破了心思,直接导致后来的老教父中伏,桑尼自己也被机枪打成了马蜂窝。
臣不密使其身,君不密失其国!
所以即便刘瑾和王岳是自己的亲信,朱厚照也不会轻易透漏自己的计划,最多也就让他们知道参与执行的部分,而全局始终由自己掌控。
一想到明日的朝会的激烈程度,朱厚照没有丝毫的睡意,只是背着手绕着乾清宫前面的广场散步,一圈一圈的走不知疲倦。
刘瑾和谷大用始终在五六步之外紧紧跟随着,但也不敢太近,怕影响到朱厚照想问题。自太子爷登基以来,突然就有了一边散步一边思考问题的习惯,期初两人对这样不停的转圈很难受,但是一个月下来也就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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