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冲在最前面的弟兄跑着跑着突然间整个身子四分五裂开来,碎裂的肉块滚落一地。这些平时只敢欺软怕硬的流匪被这血腥而又诡异的一幕吓得肝胆俱裂,连忙想停下前冲的步子。
但怎奈何速度太快根本无法立刻停下,顿时雪林中响起一阵又一阵令人齿冷的**被割裂的声音。不消一会,整片东边的雪坡再度重归原来的静谧。雪林之中浮现出一条又一条被鲜血浸染的极细丝线。细看之下,这一条条极细而又锋利的细线缠绕在许多大树之间形成了数道交叉的大网。这时一根根细线慢慢抖动,那道雪坡处的灰白身影顿时倒在雪堆中快速滑向雪林深处。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灰白身影根本不是什么灰衣人,只是一张厚实的灰白皮料而已。
王天霸远远的看到这一幕也是惊的背后发凉,他也是刀头舔血之辈,却也不曾见过这等诡异之事。剩下不足百余人的流匪心中惧意尤甚,更有不少胆子较小的流匪腿肚子一软跌坐在地向后爬去。
就在人群骚动之际,又是数道漆黑的铁翎箭毫无征兆的从雪林之中撕破空气飞射而来。每一箭都是精准的命中,倒地的流匪愈来愈多,但射出的箭矢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接连不断的从雪林之中射出。尽管每一箭射出的位置都是不同,但也足以让在场所有的人知晓射箭之人的位置,那射箭之人眼看着竟是要冲出那片雪林?
“近他的身!贴近他!别让他能继续射箭!”王天霸躲在人群后面高喊出声,几个忠心的手下互相看了一眼立即冲上前去。他们也是知道如果对方凭借箭术和他们游斗,吃亏的只能是他们。所以必须要和那该死的射箭之人贴身肉搏才能有可能减少他们的损失。
“哥几个小心,那人要冲出来了!”为首的光头大汉猛喝道。
光头大汉话音刚落,上方雪林边缘的灌木丛一阵响动,一道雪白绒装的身影飞跃而出,大大的绒帽盖住了脑袋看不清脸庞。他手中长弓上搭着三枝锋利的铁翎箭,箭簇上映射着无情的寒光。
“三星连珠?!”
在光头大汉一伙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自他们头顶飞跃而下的绒装身影松开了捻箭的右手,三道寒光应声而出。
“噗噗噗!”
箭簇贯射入体的沉闷声响起,跟在光头大汉身边的三名流匪握着胸前的箭矢慢慢倒地。
“啊啊啊!老子剁了你!”光头大汉怒喝道,挥起钢刀便朝空中那道身影砍去。
绒装身影在空中一个侧身避开了劈砍而来的钢刀,但也失去了平衡摔在光头大汉的脚边。光头大汉不由得大喜,右手稳稳了架势正欲将地上的这人一刀劈成两半,却发现倒在地上的绒装身影并未爬身起来,反而是就贴地之势使出一记扫堂腿向他的脚踝扫来。
“哈哈,这家伙莫不是摔傻了脑子!这般厚的雪,任你有再大的力也休想绊倒老子!”看到绒装身影这般失智,光头大汉不由得狂妄笑道,手中挥砍钢刀更快了几分。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绒装身影扫向关头大汉脚踝的绒靴就在快要接触之时,猛的探出一截锋利的匕尖狠狠刺进光头大汉的脚踝。光头大汉吃痛的大叫一声,整个人失去重心,魁梧的身躯狠狠砸在地上。
“该死的东西竟然敢下黑手,我要把你…”倒在地上的光头大汉咒骂道,刚想撑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和那绒装身影此时正是脸对脸,箭簇上闪动的寒光几乎占据了他整个视野。
“竟然是个小…”看到绒帽之下的面庞,光头大汉心神俱震,刚欲喊叫出声。箭簇直射入喉,溅洒出粉红的血泡,绞碎了光头大汉所有的生机。
“死来!”剩下最后一人搏命一般砍向倒在地上的绒装身影。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在这时胆怯临阵脱逃,先不说王寨主会不会杀鸡儆猴。眼前的这杀星只要能站起身来,自己决然逃不过他手中的弓!
绒装身影一脚踢开光头大汉的尸体,身体借力一扭,钢刀险之又险的劈在一旁。趁持刀流匪旧力刚去新力未及之时,绒装身影飞快的从背后的箭篓中抽出最后一枝铁翎箭,紧握箭杆狠狠的向持刀大汉的腿上挥拉而去。
锋利的箭簇轻易的在持刀大汉右腿上拉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脚下一片。但持刀大汉受此重创却并未像光头大汉那般倒下,竟丝毫不去理会腿上皮开肉绽的伤口,双目通红间低吼着提起钢刀变砍为刺,直直刺向绒装身影的咽喉。
绒装身影盯着眼前直逼面门的钢刀不见丝毫躲闪,抬起左脚狠狠的抵向持刀大汉的腋下。被脚抵住腋下的持刀大汉顿时如同被定身了一般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手中钢刀颤抖着几欲脱手,眼看只离绒装身影的脖颈只差寸许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在持刀大汉无比绝望的眼神中,被绒装身影用手中最后一枝铁翎箭贯穿了胸膛,就此倒下。
绒装身影在不远处流匪们无比惊惧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来,将披盖着的绒帽缓缓掀起,露出了一张沾满血污却又略显稚嫩的冰冷面庞。
“我叫常曦,只为取你们狗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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