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招手,又取来六个青花瓷酒盏,一一摆放在地。
白二爷已经盘腿坐下,盯着谢长峰,说道:“小道士,请吧。”
其他的几位大仙,也各自坐下。
谢长峰淡淡一笑,盘腿坐在正北侧,背对着道观大门,笑道:“既然你们有这样的雅兴,我就陪你们喝一杯。”
胡舅奶奶伸出皓腕,给大家斟满酒,举杯笑道:“请。”
谢长峰正欲举杯,白二爷却冷冷说道:“有酒无菜,喝起来有什么意思?”
胡舅奶奶皱眉:“小妹只带了酒,却没带菜,这如何是好?”
白二爷猛然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前胸,一翻手腕,亮出一把短刀,说道:“既然今晚上这么开心,取我心肝下酒好了!”
刀光一闪,白二爷剖开了自己的胸膛,探手进去,抠出血淋淋的心脏来,丢在地上!
那颗心,兀自咚咚跳动。
黄三姑鼓掌,笑道:“白二爷如此慷慨,我们岂能白吃?这样吧,我也给大家加一个菜。”
说罢,黄三姑接过白二爷的刀,将自己两只耳朵割了下来!
谢长峰很淡定地看着,笑而不语。
胡舅奶奶卷起裤管,割了自己腿肚子上的一块肉;
柳姑奶奶,剁下了自己的一只手;
五太奶奶更狠,掰断了自己的三根肋骨,连皮带肉取出来,给大家下酒。
谢长峰笑道:“现在有酒有菜,可以开始了吗?”
胡舅奶奶笑道:“菊花小道长别做铁公鸡,大家都割肉剔骨,你也意思意思,加一个菜吧!”
“说得对,有道理。”
谢长峰哈哈大笑,举起桃木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胡舅奶奶轻轻鼓掌:“谢道长果然豪爽,我喜欢。”
其他的大仙以为谢长峰要表演割头,各自喜悦,笑嘻嘻地看着。
然而,谢长峰的桃木剑轻轻向上一挥,便收了回来,从剑上小心翼翼地拈起一根头发,放在地上……
胡舅奶奶皱眉,说道:“谢道长什么意思?我们割肉挖心,你就出一根头发?”
“我一生白吃白喝,今天还真是遇到你们几个大仙了,否则,道爷我一毛不拔!”
谢长峰冷笑,忽然挥动桃木剑,在地面上挥过。
唰地一下,地上的场景变幻,那些心脏和排骨,已然变成了死蛇烂蛤蟆,臭不可当!
再看胡舅奶奶等人,各自好手好脚,一块肉也不少!
黄三姑等人各自吃惊,同时站起,后退了好几步。
谢长峰举手之间破了对方的幻术,冷笑道:“五大仙,你们这等把戏,只能骗一骗乡下的老头老太太,在我面前卖弄,不觉得班门弄斧吗?”
茅山弟子修道炼心,不受蛊惑。
如果换成普通人,落在这样的妖局之中,真的会不分真假,割头自刎,血溅当场!
胡舅奶奶微微点头:“菊花小道长好手段,这第一场,算是我们输了。我们再斗一场,如果还是输了,我们就滚回东北老家!”
谢长峰说道:“让你们死心吧,我就地设置一个阵法,只要你们可以走出去,就算我输!”
白二爷奄奄一息,喘着气说道:“如果你输了,你该怎么办?”
“我输了,任你们处置。”谢长峰扯起嘴角一笑,说道:“如果你们输了,我也不为难你们,只有几句话,要你们老实回答!”
黄三姑等人对视一眼,各自点头。
谢长峰回到前殿,从神像前抓起一把铜钱,刚好三十六枚。
然后,他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铜钱上,回到山门外,将铜钱一枚一枚插在泥土中,各自露出大部分,排列成一个直径两丈的圈子。
这是个阵法,叫做‘茅山金刚墙’,用于封锁。
谢长峰挥动桃木剑,又在金刚墙内的地面上,画了一个大大的‘井’字,井字中间的空白地方,写上一个‘狱’字。
这是茅山井狱咒,同样用于封锁,但是其中暗藏杀伐之术。
布置好了一切,谢长峰对黄三姑等人说道:“你们进我阵法之中,等我阵法启动,你们就可以冲阵。只要你们出得来,就算我输!”
胡舅奶奶等人各自对视,一起跨入金刚墙内。
谢长峰运剑向着金刚墙一点,喝道:“起阵!”
悄无声息的,三十六枚铜钱上面,都亮起金光。
金光左右连接,构成了一个封闭的光圈。
五路出马仙站在墙内,被金光照耀,各自脸色斑驳,似鬼非人,形象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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