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岛东北五里,是太湖东岸。
一座繁华的古镇,夹在几座秀丽的山峰中,这便是光福镇了。
古镇北面有座千年古刹,名为光福寺,只因这光福寺香火极盛,古镇也因此得名。
此时夜幕降临,镇上许多人家也挂起了灯笼,星星点点般,倒也别有风景。
光福镇中心,有座三进的院落,此刻灯笼高悬,大门紧闭。
院落的二进花厅中,一位年约六旬,身着浅褐湖绸长袍、头戴四方巾,身形颇胖的老者,正一脸发愁的踱着步子。
他便是林平安的爷爷,光福镇财主林德甫。
林德甫的旁边,站着位穿着青色长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浓眉大眼的四旬文士。
这文士便是林平安的亲爹,秀才李峰。
李峰此刻也是满脸焦急,不停的搓着手。
“现在是什么情况?”林德甫终于停下脚步,开口询问。
“父亲,”李峰躬身道:“我已经带人找遍整个镇子了,还是没发现平安的踪迹。”
顿一顿,他又道:“江县丞午间,也派人在城里寻找,目前也无发现。”
林德甫闻言,双眉皱成了麻绳。
他喘了几口粗气,不满道:“一个大活人,朗朗乾坤之下,怎能说没就没了呢?”
“唉,这……”李峰也是一脸焦急加无奈。
两人正说着话,一位身着淡蓝色湖绸长袍,头戴软脚幞头的,约莫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来到了院外。
只见他人瘦面长,颌下还留着一缕胡子,活像头毛驴。
这人乃是林德甫的二女婿,林平安的姨丈陈恕。
他在外头,隐约听到林德甫与李峰的说话,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阴笑。
来到花厅前,他脸上却变成一副焦急模样。
“父亲,姐夫。”陈恕进来花厅,朝林德甫拱手道:“我带人在湖边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
“这……”林德甫闻言,颓然坐在身后的红木圈椅上。
“父亲,”李峰连忙上前扶住林德甫,又吩咐陈恕道:“此事暂且不能让老太太知道了。”
“小弟知道。”陈恕点头应下,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可察的快意。
漫山岛,议事厅中,水匪们正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张小四干了一碗酒,竖起大拇指道:“不亏是大哥弄来的婺州金华酒,入口绵又醇,好喝的很啊!”
一名水匪也干了一碗,举起坛子要给张小四倒酒,却被对方拦住了。
“王三,你晚上还得看肉票,少喝两碗。”张小四夺过对方手中坛子,殷勤的给坐在上位的刘大头,倒满了一碗酒。
“大哥,来,咱们喝一碗。”
那名叫王二的水匪撇了撇嘴,恶狠狠从桌上的烧鸡上扯下一只鸡腿,大口啃了起来。
不远处的民房中,林平安不仅听到了水匪们喝酒吃肉的喧闹声,就连烧鸡的香味也是闻到了几丝。
他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正想发句牢骚,却听到窗户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天太黑,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两颗绿油油的宝石,在看着自己。
“我给你衔来柄匕首。”是黑猫的声音。
不多时,林平安只觉有什么东西靠近,下一刻,冰凉的匕首便落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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