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苑,二层小红楼。
书桌前,陆云起执纤细狼毫,正在专心致志地誊写,一笔一画很是认真。
细细看过去,这字比姜佑的不知好上多少,相比一般女子写的字,陆云起这手字带了些男子气概,笔锋尽显,磅礴大气。
这字的风格多少和她常年在战场上征战有关。
方才虽是不愿承认,但忘了就是忘了。
陆云起这些年就这么一个毛病,容易丢三落四。
昨日姜佑提醒两遍的事情,但陆云起昨晚还是给忘了,直到今早姜佑过来要。
看着自家上将军正在仔细誊写,一旁的青梧没敢上前打扰,自昨日说了姑爷有可能晚上夜宵加餐,今早上将军就发话:让厨房少做些。
说是姑爷没那么大的肚子,吃不了许多。
青梧知道自家上将军在赌气,莫名其妙的赌气。
上将军有时候也会是个小女人姿态。
很快,陆云起就把十几份三字经誊抄完毕,小心翼翼地装好吩咐青梧:“速去学堂交于姜佑!”
青梧接过,不敢耽搁,转身下了楼。
楼里,陆云起一脸轻松,靠在椅背上小憩着。
话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给忘了呢。
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吐了吐舌头,最后笑了笑。
……
不多时,差不多小半个时辰,青梧又回来了。
陆云起在一楼前空闲的地方练剑,时而威猛刚烈,时而诡异刁钻,这一手剑法,世间少有人能敌。
停下休息片刻,青梧上前递了一条干净毛巾。
“送过去了?”
“嗯。”青梧点点头,旋即把在学堂里看到的景象说与上将军听。
陆云起听完,一脸诧异!
“孩子们都很乖,一个个站起来大声朗诵!
对姑爷很是有礼貌,说话都要以先生尊称!”
什么时候,幽州遗孤如此好相处了?
陆云起可是记得,没来京城前,这些遗孤们可是气走了好几位德高望重的先生,那些先生临走前一个个吹胡子瞪眼,说见过顽劣的,但没见过如此顽劣的。
所以姜佑说,学堂一切还好。
陆云起只当姜佑是怕面子过不去,胡乱诌的。
那些孩子什么性子,自己可是最清楚。
姜佑一个脾气好好书生,怎么能压得住十几个幽州顽劣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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