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闷头一棍,精神都觉得有了错乱的意思。
沈周懿看到他,力气终于散去,她松开手中的伤人利器,身子往下栽,他速度极快的而来,长臂将她揽入怀中。
她闻到了熟悉的,令她心安的雪松冷香。
“周周……”
裴谨行双目泛着红,他脸色阴郁的厉害,看着她咬破的唇,看着她苍白的脸,感受着她还在颤抖的身体,那一刻,他理智似乎被击散,杀人的心都跃上心头。
他甚至怕自己被怒火侵蚀,从而不受控制地会伤到她分毫,手指与她冰凉的手交叉而握,她甚至还感受到几分他的轻颤。
“有被欺负吗?”他喉咙溢出的声音,沙哑的不得了,好听的音色都被沉压。
沈周懿从未感受过这种心情。
看着他的慌张、他的怒火、他的心疼、他的无法抑制。
她无意识抬手擦了擦眼睛,手背一片濡湿。
她竟然流泪了。
好奇怪。
她从来不会哭的。
“没有……”
她想要去拥抱他。
但是裴谨行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安抚的亲了亲她沾上灰尘的脸,“去车上等我,闭眼。”
沈周懿握住他的手,“别搞出人命。”
他没说话,只是将她抱到了车内,用外套将她包裹起来,一双深如黑礁的含情眸不染情绪,是那种风雨欲来的淡。
那一刻。
沈周懿似乎才看到他压制在骨子里的那份暴虐本性,他可以散漫无矩,也可以疯而残忍。
等裴谨行回过身。
蒋一尤已经傻眼。
她盯着眼前这道修长的让人倍感压力的男人。
还止不住的喃喃:“怎么会……不可能……”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
裴谨行——
裴谨大神——
裴家太子爷——
在京城提起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男人。
竟然、
竟然与沈周懿是……
那么亲密的关系?!
蒋一尤不停往后撤,她被刚刚车子冲进来险些当场撞死几个人的阵仗吓得不轻,“不是……不是那样的……”
她怕了。
她可以不怕别的。
但是裴谨行。
她不得不畏惧。
他背后的裴家,他的身份,都是她招惹不得的,就算赔上一百个蒋家,都不够赔罪的。
裴谨行没多看她一眼。
反而弯腰,抄起地面一根木棍。
他脸上没表情,就当着蒋一尤的面,快准狠丝毫没犹豫的抡在了孙诚头上,木棍断裂,伴随着孙诚的惨叫。
蒋一尤更吓得不停地哭。
“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没用。
所有人都敌不过。
裴谨行觉得不够解恨,抓着人衣领,狠狠地、仿佛要将人活活打死似的,一拳又一拳,那种力度,听在耳朵里都浑身发毛,更别说亲眼看着。
血液在眼里无限蔓延。
拳头上破了皮,他也没停。
沈周懿没动。
她就那么看着,突然觉得她并不是在心疼自己,而是心疼此时此刻为她丢失理智的他。
裴谨行抓着人拖向蒋一尤。
他半蹲着,手上,脸上有血液痕迹。
就那么看着吓得崩溃大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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