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手背在后,一手握拳在鼻下,掩唇咳了一声,“那你真不打算结婚生子啊?都单了多长时间了,明年就该四十了吧?真当和尚啊?”
徐昶砚淡淡一笑,“您每到快过年,总会说教我这件事,这么多年了,我不是说明白了吗?”
梁老爷子老眼一瞪,“那能一样吗!我家粱楹意一直对你……”
他两个女儿。
一个叛逆放肆,偏生要嫁一个大她十几岁快二十岁的男人,十头牛拉不回来。
老二呢,生性温柔,性格却倔驴一样。
与徐昶砚耗了十几年。
一个不娶。
一个不嫁。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明明成年人了,有什么说不开?
提到粱楹意。
徐昶砚才沉下眉,情绪稳重却难猜。
梁老爷子挠挠头,头顶本就稀疏的头发丝,更加凌乱了,“我就问你一句,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家二姑娘?”
徐昶砚微微颔首,给老爷子开门,“天冷了,您早些回吧。”
梁老爷子瞪眼。
什么脾气!
打死都问不出句正经话!
不过这么久老爷子也习惯了,视线往楼那边一侧,“那混小子呢?去哪儿了?”
徐昶砚也回过头,“刚刚没一道下来。”
老爷子皱眉,“奇怪,瞎跑什么,沈丫头怎么也不见了?”
徐昶砚眉梢动了动。
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老爷子摸了摸凉嗖嗖的耳朵,感叹,“沈丫头我是真稀罕,就是丫头无意啊,怎么都收不到门下,太可惜了。”
徐昶砚:“有缘会有机会。”
老爷子认同,“也罢,顺其自然吧,说不准以后会有惊喜呢。”
“就是我家这混蛋,刚刚那轻佻样,不知有没有把沈丫头吓着,别是吓的丫头跑路了,看我不打断这小子的……”
“哪条?”
前方。
漫漫雪天里,那颀长挺拔的身姿胜了一切绝色,漫步悠然,眉眼被霜雪浸润的更加的出类拔萃,颓唐却清隽。
他身后,沈周懿步调很慢,细看会发现她有些不自然的扭捏,清丽的面容上浅笑安然,只有那唇,更加的红润艳丽,成了这漫漫白雪中格外醒目的色调。
看他们俩一起下来。
老爷子颇为奇怪,“你们干什么去了?”
裴谨行显得随意,眼波微澜,瞧着清清冷冷的洒脱,“聊了聊。”
梁老爷子:“聊什么?”
裴谨行眼睫一抬,落在她身上,“人生哲理与探讨。”
梁老爷子:“……?”
沈周懿:“……”骚死你吧。
老爷子自然不懂,更何况,他可明白他家这小子了,还人生哲理,他不把哲理家气死就不错了。
“扯皮,敢对沈丫头耍滑头,我打断你的腿!”
他懒懒地应,“嗯,是挺滑。”
“?”
沈周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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