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得就像是北极最宁静而深邃的海,像神话世界中最宁静的湖,像油画中最沉寂的山。
“第一,乾隆五十九年,有渔民在江口捞出一把刀鞘。巴蜀总督孙士毅下令对江口沉银进行过打捞获银万两并珠宝玉器等物。”
“咸丰三年,太平军作乱国库空虚。翰林编修陈泰初向咸丰上折,咸丰命宗室裕瑞明察暗访打捞江口沉银,所获无果。”
“抗战时期,当地也曾打捞江口沉银充当军饷。这些有记录可查。”
“1984年,江口遭遇旱灾,沉银地点露出大片河床。当地农民在河床中挖出一枚西王赏功金钱卖了七百块引发轰动继而引发民间大规模开掘。最后当地部门追回了二百三十七块银锭,银饼若干。”
“这,同样有详细记录。”
“1985年西王赏功金钱被港岛富豪购入。成交价四百万。”
“去年四月,岷江施工,捞出刻大西眉州征完元年分半征粮银五十两一定银匠右闵季银锭。”
听到最后这段话,巴蜀各个头头们无不惊错愕然。
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金铎是怎么晓得的?
“第二,之所以找不到被盗地点,那是因为金印埋在江口江底。”
金铎神情木讷甚至有些呆板,嘴里吐出的字生硬而沙哑,宛若在背书一般。
“第三,你要金印出自江口的证据,很简单。”
“从四块断裂金印的断面磨损痕迹来看,是河水长年累月冲刷形成。”
法律顾问粗暴打断叫道:“侯老不需要听这些专业解释。说我们听得懂的。”
金铎漠然回应:“子字金块有一条裂缝。里面还有少许泥沙没被清理干净。你可以提取出来,找专业鉴定机构跟江口河沙比对。”
“扭座乌龟左下角也有一条裂缝,里面同样残存泥沙。你也可以提取对比。”
这话出来,对方法律顾问怔住了。
面对对方咄咄逼问,金铎沉着稳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没有一句废话,更没有一个废字。
现场一片肃静。
“你,敢这么确定?”
“我敢。”
“万一你错了?”
“要是我错了,我把眼睛挖出来、把手砍下来输给你。”
那中年妇女面露惧色,径直退后一步。
这一退,中年妇女所有的威慑尽数消散于无形。
侯老一方上上下下的高层秘书和随行们同样被金铎的狠话震住!
唐宋元眯起眼睛盯着金铎后脑勺,心头掀起十层高滔天巨浪!
现场只有自己一个人晓得,从蜀世子宝拿出到现在,金铎至始至终没有摸过一下,碰过一角。
但是,金铎却能清楚道出泥沙采样对比这最关键的一环。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是怎么看见的?
他的眼睛难道是透视眼?
他,到底是谁?
这一刻唐宋元脑海脑速开到最大,回想刚才自己鉴定蜀世子宝途中金铎的一举一动,想要揪出金铎的命门。
可惜,唐宋元失败了!
神州一方头头脑脑们站在金铎身后,宛若众星捧月,更赛百鸟朝凤!
这一刻的金铎俨然成了凌驾于唐宋元的存在,成为神州一方的扛把子!
金铎依旧平静的坐在那里,青松傲挺,眼眸平淡如水,神色清淡如云,说不出的风范,不是帝王胜过帝王。
在金铎对面,侯老一方,就像是被俘虏等候发落的阶下囚。
现场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双方都不再说话。
只是,小会议室里的气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神州一方,顷刻翻盘掌握了主动!
毫不夸张的说,神州一方大获全胜!
一声几不可闻的长叹在金铎身后响起,背心湿透的唐宋元深深长长喘了一口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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