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完刀的滴答默默起身烧水泡面,又加了两个卤鸡蛋。
夜色慢慢降临,已是晚上十点。
呜哒哒的马达轰鸣声隐隐传来,那树下的轮椅也有了动静。
“铎哥。那个女的得了什么病?”
“怪病!!”
“她身上好臭!我刚出去打水,看见鸡鸭都不敢靠近她。她好怪,一天就坐在轮椅上,动都没动一下,也没叫一声。”
“铎哥,你能医得好她不?”
拉了一车货回来的鲶鱼汤下车的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自己的女儿。陪着她说话聊天,还把收破烂捡来的稀奇玩意放在轮椅上。
“爸爸你去吃饭嘛。”
“我想洗澡!”
听到这声音,滴答忍不住抬起头来往外望。
这女孩的声音非常好听,好听得不像话。记忆中,自己的姐姐也是这样好听的声音。
娇脆欲滴,余音绕梁!
想起姐姐,滴答突然觉得女孩都不那么臭了!
穷人的日子过得非常快,转眼就到了十二点。
老鱼头终于从平房出来独自一人爬上车开始卸货。
老鱼头的车子是非法改装且早就应该淘汰的运输车,这种车也只有晚上或者节假日跑,一旦被抓,车子肯定没了。
这次拉回来的货不少,冰箱彩电废纸塑料钢材满满当当堆得老高。
单凭老鱼头一个人,下到凌晨都够呛。
就在老鱼头搬下冰箱的时候,旁边的一根槽钢突然掉落,直接砸在老鱼头肩膀直接将老鱼头打在地上,当即见血。
老鱼头嘿嗤一声拼命要把槽钢顶起来,却不料轰嗵一声响,槽钢周边的钢筋钢板轰然垮塌,转眼就将老鱼头压趴!
哗啦啦钢钢钢声响,班车上的冰箱彩电塑料狂泄而下,瞬间就将老鱼头淹没。
“爸爸!”
“爸爸!”
黑暗中,女孩撕心尖厉传遍长空。
听到动静,金铎闪电狂奔到了车前松开手刹抄起撬棍将车子往前硬推。
车子往前走,斜杵着的钢筋钢板一下子松开散落在地。
金铎即刻回转身到了车后,飞速刨开钢板电器救出老鱼头。
“爸爸!”
“爸爸啊!”
“你答应我啊!”
平房里,孤灯下,那遮帘女孩推着轮椅出现,突然栽倒在地却又挣扎在稀脏的水泥地上爬行,声音凄婉,叫人听着心揪着痛。
滴答俯身捡起块破布扯开塞进鼻孔勇敢的冲过去救女孩,下一秒就被铁栅栏里的恶狗咬了一口捂住屁股飞一般跑回来。
金铎救出老鱼头,双手逮着老鱼头双手从肩头往下一抹,跟着双手摁在老鱼头盆骨一直抹到脚背。
随后将老鱼头扶坐地上,双手一前一后平抹老鱼头胸前后背。
老鱼头没有骨折,也没内伤,只是肩膀砸了条口子。
“幺女,老汉儿没事。没事。”
“你表动,我马上过来!”
老鱼头忍住剧痛起来,一瘸一拐连路小跑进了铁栅栏不顾自己伤痛扶起自己女儿,嘴里柔声安慰,全然不顾自己血流满胸!
“爸爸你休息了嘛。明天再做活路!”
“老汉儿没事,老汉雄得起。你先睡,老汉儿下完货就睡。”
昏黄残灯下,那黑帘遮盖半身的女孩紧紧抱住老鱼头,赢痩的身子发出筛糠颤抖,看得人泪目。
“痛不痛?”
滴答捂着屁股摇头,眼泪就在红红的眼眶里打转,苦艾艾的呜咽问:“会不会得狂犬病。那条狗好凶。”
“得了就医!”
金铎俯身抄起三米长的槽钢扛在肩上。
“下货!照拿得动的拿!”
凌晨三点,三个人终于把一车货下完,滴答又一次早早的累睡过去。
忙完了这一车货,老鱼头肩膀的伤口也止住了血。
冲着金铎嘶声说了句谢谢,老鱼头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平房。那遮帘女孩就一直等着,直到老鱼头进屋。
回到猪圈,金铎又开始未完成的工作。
铁板烧烧落的电子元件分件归类,买来的硝酸配上清水做成溶液,加上铜络合剂。将电子元件倒入其中密封挪移到角落。
随后金铎开始下一个项目!
提炼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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