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县尊大人已经找到更多证据了?那本官倒真要去听一听了,看那些人是如何伪造证据,编排本官的。”庄弘眼中闪过一死阴翳,但随即又笑着道,“我庄家两代人几十年来为江城县呕心沥血,勤勤恳恳,现在却被人如此诬告,真是黑白不分啊。”
要不是知道他们兄弟平日里都干过些什么事情,只看其七情上脸的表现,林烈等人都要信了他的说辞了。可还没等他回句什么,庄弘又道:“去衙门可以,不过我想先与弟弟说两句话,不知林捕头你可准许啊?”
“庄典史请便。”完全被压制的林烈怎敢阻止,只得点头。
庄弘笑了一下,又给庄强打了个眼色,两人退到了门内。
“大哥,他们……”
“时间有限,你听我说。”庄强急吼吼的说话被兄长即刻打断,此时的庄弘看着也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脸上更多了几分浓浓的忧虑,“这一回咱们是真碰上厉害对手了,别看魏梁他年纪不大,可底气却足,手段也比以往的那些县令高明得多。
“现在他已经收服了不少县衙里的人,就是封平和王贺也牵制不住他,所以我这回就很被动了。他是有备而发,又有那个李凌从旁协助,居然真找出了不少证据来,这会让我的处境越发不利。所以这一回过去听审,我十有八九暂时是回不来了。”
“大哥,这如何能够……如此一来岂不是落到他手里了吗?”
“那倒不至于,无论被软禁起来也好,被关入大牢也罢,只要是在县衙里,我就有足够的办法自保。这次他以贪污来定我之罪,再加上十多年前黄麻捐一事引得百姓对我憎恨,确实是妙招,说不定后面他还会挑动本县百姓来告我的刁状,一旦所有事情都被坐实,我的处境就很不堪了。
“所以我要想脱罪,就不能在县衙里与他继续扯皮,那不是他的对手。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事情往上走,把审理此事的权力送到衡州府衙。你应该还记得吧,衡州府推官沈寒多年来没少得咱们的好处,再加上黄麻捐一事现在也与他们有了瓜葛,所以只要把事情说明白了,他们不会见死不救,不然就是一拍两散!
“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多拿金银细软,赶紧前往衡州,见沈寒,最好能通过他说通知府大人,由知府衙门出面把本案给接过去。如此,你我就算能确保万无一失了。记住,此事关系到我庄家生死存亡,不要怕花钱,他们要多少,就给多少!”
庄强静静听着,最后才点头:“我记下了,待会儿我就出发去衡州府。”
“还有,你去了之后就别再回来了,至少要等到事情有了结果才可回来。这几年你在外干的那些事情很可能也会被他们揪住不放,没有我护着,你必然要糟。”庄弘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还是相当关心的,“还有你之前招揽下的那些人,也赶紧让他们走,没的多一条罪名。”
“是,我知道了。”
“呵……想不到我庄弘自诩精明,却败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刁民和一个新来的县令手上。那李凌居然有此胆量和能力,那魏梁更是完全不讲官场上的规矩,真真是出人意料啊。”回想起自己落得如此败局的经过,他是感慨不已。
一旁的庄强则更感自责,因为李凌一事说到底还是他惹出来的麻烦。要不是他被章奋求着非要让李家家破人亡,让李家兄妹彻底沦落卖身为奴,也就不会惹出这许多事端来了。
要不是兄长接受了自己的请求,然后顺水推舟让李凌去看着架阁库,说不定现在那里早成废墟,如此即便那魏梁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来给兄长定罪了。
一念之差,以至万劫不复。这时的庄强当真是后悔到了极点……
嘱咐完自己兄弟后,庄弘来到已经有些不耐的林烈跟前:“走吧!”看这样子,他不像是待罪押去县衙受审的,倒像是被人护送着返回县衙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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