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要适可而止的。</p>
挖坑更是如此！</p>
常挖坑的人容易把自己坑进去——这一点歌德是知道的，所以，在看似好意的说完这句话后，歌德起身离开了。</p>
绕着‘车队’形成的市集闲逛了两圈，歌德再次购买了一些感兴趣的罐头、书籍。</p>
自然，歌德是付了钱的。</p>
接手了‘天堂旅店’后，旅店积攒下的钱币也都成为了歌德的。</p>
称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足够富裕，在‘集市’上购买罐头、书籍更是绰绰有余。</p>
至于那些奇奇怪怪的手工艺品？</p>
歌德只是一眼扫过。</p>
那高昂的价格，任意一件，都能够让此刻他的身价缩水一半。</p>
更重要的是，这些看起来很像是‘超凡物品’的‘手工艺品’虽然制作精湛，但是没有一件是真正拥有超凡之力的。</p>
简单的说，都是假货。</p>
也正因为这样，歌德才称呼其为‘手工艺品’。</p>
从一个有着七条手臂，四条腿，女性丰满身躯的雕像上挪开眼后，歌德带着杰瑞准备离开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雕工实在是精湛，让整个雕像都无比逼真，简直是丝毫毕现。</p>
可惜……</p>
太贵了！</p>
带着这样的感叹，歌德远离了集市。</p>
从歌德出现开始，他就是所有人注意的焦点。</p>
随着他的离开，这样的注意并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p>
那些不明所以的老师、学生打听着歌德的身份。</p>
那些知道一些内幕的老师、学生忌讳颇深，面对同事、同学的询问闭口不言。</p>
而那些曾和歌德交易过的老师、学生则是以自己的方式传递着‘消息’——不单单是‘一日观光团’，还有乘务员，都有着双重身份。</p>
对此，列车长爱德华视而不见。</p>
这是多方妥协的结果。</p>
有些事情放在明面上，总要比放在暗处更让人感到安心。</p>
不过，另外一些事情，却需要‘提醒’一下。</p>
“你怎么看？”</p>
列车长爱德华询问着范德尔萨。</p>
这位老妇人在歌德离开后，就再次走了回来，坐到了歌德曾坐着的位置上。</p>
“什么怎么看？”</p>
老妇人一边抬手示意‘学院’保安再端来一套茶具，一边故作糊涂。</p>
列车长爱德华没有点破，他等‘学院’保安将茶具端来，亲自为老妇人斟茶后，这才继续说道：“当然是摩尔多德的事情。”</p>
“相较于我们，你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p>
“真没想到，他竟然成功了。”</p>
说到这，列车长爱德华叹了口气。</p>
在王室顾问团中，有关‘摩尔多德’的讨论不止一次。</p>
毕竟，做为早期被派出的棋子之一，摩尔多德一向很优秀，不仅传递回了足够多的信息，还让‘学院’产生了分裂。</p>
每一次讨论的重点，自然是都在后者上。</p>
摩尔多德怎么分裂的‘学院’。</p>
这样的情景能不能再次复制。</p>
但是没有一个人设想过，摩尔多德成功了。</p>
因此，当成功的摩尔多德出现时，列车长爱德华已经能够想象得到，王室顾问团里那些自誉为聪明的家伙们是什么表情了。</p>
对此，他相当期待。</p>
列车长爱德华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神情。</p>
他很清楚，面对对面的女人时，不需要掩饰。</p>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借助着【血鸦之灵】观察一切的歌德，则是对眼前的‘秘境’有了更深层的了解。</p>
帝国王室，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p>
就如同整个帝国一样，经历了‘布尔克远征’后，被繁华掩盖的矛盾逐渐凸显出来，如果不是有着‘学院’转移注意力的话，早就爆发出更大的争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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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p>
“为了转移矛盾，帝国的那位皇帝有意识的引导这一切？”</p>
歌德在心底猜测着，目光则是继续盯着两人的对话。</p>
“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成功。”</p>
“相信我，我在第一时间看到他的时候，要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吃惊——因为，我自认为和他亲密无间，知道他所有的秘密。”</p>
“可当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p>
“一切都是我自认为的。”</p>
老妇人端起红茶，露出了一个苦笑。</p>
抿了一口后，老妇人继续说道。</p>
“他隐瞒了足够多的东西，但他透露出的东西却是真实的，在‘契约’的见证下，这一点不用疑虑。”</p>
老妇人告知着列车长爱德华最在意的事情。</p>
听到老妇人的话语后，列车长爱德华微微颔首。</p>
这位列车长在心底盘算着，嘴上却没有停。</p>
“那‘贤者之石’呢？”</p>
“应该在某个地方吧。”</p>
老妇人这样回答着。</p>
有一些敷衍了事，更多的是试探。</p>
她说道。</p>
“这需要陛下麾下的人去寻找了，可不是我们能够找到的，而且，相较于‘贤者之石’，我更关注‘校长’有关的东西。”</p>
“在最初，他就选择以‘校长’有关的东西作为筹码，而现在更是连‘校长’的后裔都不放过。”</p>
“可能是对‘学院’有了更大的觊觎之心吧？”</p>
“毕竟，他才是离成功最近的人，就如同我们那位皇后陛下，最近一直有一些奇思妙想，需要赞赏与小心。”</p>
列车长爱德华说着，拿起了一块点心，放入了嘴中。</p>
而得到自己想要消息的老妇人也没有拒绝这些点心。</p>
要知道，王室的厨师水平可是远远高于‘学院’厨师的。</p>
之后，两人就是一些闲谈，而‘旁观’的歌德则是确认了一些事情。</p>
自称‘副校长’的范德尔萨和列车长爱德华应该是极为微妙的合作关系，双方有着一丝对立，但却会交换情报，且恪守最后的底线。</p>
很明显，列车长爱德华终于皇帝。</p>
而范德尔萨？</p>
大概率是皇后……不，是那位蒂姆伯爵的人。</p>
“因为‘学院’的存在，将世界分割成了两个，才形成了这种微妙的局面。”</p>
“驻守‘学院’的范德尔萨需要一个外界的消息、资源渠道，而这条渠道则是被皇帝牢牢把握，不得已只能是合作。”</p>
“不单单是消息、资源渠道，应该还有更大的把柄……”</p>
“亲人？血脉？”</p>
“又或者是契约？”</p>
坐在沙发中，歌德猜测、思考着。</p>
范德尔萨可不是如同表现出的那么无害。</p>
对方的狠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早已突破了人类的下限。</p>
因此，想要约束这样的人，可不能够只使用一种手段。</p>
契约应该是最合适的。</p>
而那位列车长爱德华？</p>
自然也是一样的。</p>
这种重要的位置，那位皇帝陛下如果不用契约束缚的话，恐怕晚上都睡不着吧？</p>
“主人，您的冰镇梨水罐头。”</p>
在歌德思考的时候，杰瑞端着加冰的梨水罐头走了回来。</p>
梨水罐头早已被杰瑞倒在了白瓷盆中，盆地铺满了方冰，还加入了两粒杨梅做为点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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