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教条。
一道道规矩。
甘愿做了奴才的,也就见不得他人站起来了。
裹了脚的,那才叫女人。
不然你连女人都不配了。
反反复复。
横看竖看。
歌德瞪大了眼睛,才从这些画面中,看到了两字——
吃人!
荒唐、可笑。
而且,令人愤怒。
歌德皱着眉头看着,又扭头看了看所谓的‘忠孝’,他一抬手,嬉笑与癫狂两道血影直直的冲了上去,在两个字前,分别加了一个字。
一样的字:愚。
愚忠、愚孝。
顿时,歌德感觉顺眼多了。
那山,就裂开了。
那锁链,就断了。
那镣铐,就碎了。
而在天鸣书院的台阶上,那位中年夫子则是吐血倒地不起。
“大胆妄为!”
“枉为人子!”
“罪无可赦!”
吐血的中年夫子爬了起来,就踉踉跄跄地跑向了圣人堂。
他要去请‘圣器’!
他要用圣人的戒尺,好好鞭打这个家伙!
他要用圣人的戒尺,让这个家伙明白什么叫做规矩!
可是等到中年夫子推开圣人堂的门时,却傻了眼。
圣器没了。
供奉在画像前的戒尺没了。
只剩下香火氤氲。
而二皇子赵拓也不见了。
明明刚刚还在他身边的。
不好的预感瞬间出现,中年夫子强撑着,这个时候一位孩童却跑了过来,道:“先生,赵教习给您留书一封。”
中年夫子颤颤巍巍地接过书信,打开一开。
哇!
更多的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先生!先生!”
周围的孩子们一个个尖叫起来。
有那眼尖的,看到书信上的字了,就两个字——
勿念。
被鲜血染红的勿念。
周围的孩童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在忙着救先生。
发生在天鸣书院的事儿,歌德不知道。
这个时候,他正从那小禅房里走出来。
手里拿着一卷经文。
准确的说是《金钟罩.改》。
上面既完整记录了《金钟罩》,也有着宝象改编之后的,十分完整详细,对于此刻追求推陈出新的歌德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以学习。
更可以借鉴、触类旁通。
说不定就会受到启发呐。
歌德喜滋滋地收好了《金钟罩.改》。
他再一次的放回到了金刚寺的广场上。
又一次地看到了那位三皇子赵诚的尸体。
不!
准确的说是‘蝉蜕’!
他都没有动手,对方就死。
主动‘死’的。
还利用了某种秘法,让自己的死亡看起来和被《血神经》干掉的人差不多。
而当歌德借助【血鸦之灵】看到了天鸣书院的一幕后,更是发出了感叹——
该怎么说呢?
该说不愧是皇家出来的人吗?
稍有不对,就明哲保身。
这两位战斗的本事不知道。
保命的本事,真是一流。
与之相比,那位太子反而是有点落了下成,跑路这种事,还得依靠别人。
也不知道皇室剩余两位怎么样?
歌德想着,就悄然返回了落脚点。
海门内自然又是一阵乱。
不论是金刚寺,还是天鸣书院,都是海门数一数二的超然势力,与漕帮、盐帮这种不同,后者还算是凡俗势力。
虽有异人,但不多。
而金刚寺、天鸣书院则全都是。
尤其是金刚寺主持和天鸣书院的夫子,更是个中翘楚。
可是今晚那光亮还有那声响。
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了吧?
海门中的异人心底滴咕着。
有些胆小的,更是准备收拾细软,连夜出城。
不论去哪,先跑了再说。
而也有胆大的。
那就向着金刚寺和天鸣书院摸来了。
到了地方,自然是带起一阵波澜,助涨了‘长生道’妖人的气焰。
这些按下不表,先说说这皇室剩余的两位。
赵诚假死,赵拓逃跑。
这事儿,那位长公主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倒不是赵拓、赵诚和自己这位姑姑亲密无间,事事第一时间告知,而是这位长公主在两人身边放了眼睛。
钦天监值人,细细告知着自己‘看到’的一切。
当说到‘长生道’道主明显《血神经》大成,且另辟蹊径后,这位长公主却是轻笑了一声。
“是他的话,并不奇怪。”
“而是理所应当才对。”
“十年前,他踏入那个死局时,我就觉得奇怪。”
“以他的机敏和小心,不可能不做后手。”
“原来是这样。”
“呵,十年了。”
“不愧是他。”
听着长公主那意味不明的话语,钦天监的这位值人脑袋垂得更低了。
这话是他能听的吗?
怕不是要死吧?
有时候吧,人就是这样的。
好的不灵,坏的灵。
还没等这值人心里话想完呢,就被这位长公主要了命。
没什么大的动作。
就是吸了口气。
这位值人连皮带肉就都没了。
就剩下衣服鞋帽掉落在地。
“味道差了好多,尽送一些不中用的东西来。”
长公主冷哼了一声。
一抹无奈的声音随之响起。
“公主殿下,这还没出正月,您今年已经杀了十三个值人了,钦天监的值人已经被您杀光了,再这么下去,老朽就得是孤家寡人了。”
“呵,再招人就是了。”
“大不了,你亲自来见我。”
长公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不敢,老朽还想再多活几年。”
“想活?”
“那事情打探清楚了吗?”
长公主冷哼了一声道。
“打探清楚了,那位‘莫先生’确实就是当初跑了的‘莫生一’。”
“哦?”
“你不是告诉我,当初的事办妥了吗?”
长公主越发不悦了。
“殿下,是办妥了啊!”
“咱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莫家的【宝卡】,已经到手了,莫生一手里的虽然也是【宝卡】,但却是我偷梁换柱的,根本没有任何威力,谁知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
“我怀疑……”
“说。”
面对着长公主地冷喝,这抹声音带着犹豫。
最终,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但是长公主却是知道,对方在说谁。
自然是她的好兄长。
那位,乾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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