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自己十岁的时候,就被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
每个月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她就要把月钱一文不少地交到家里。
那时候家里穷,她也想爹娘过得好一点。
脑子也一根筋,愚孝。
大户人家搬到了府城,她每个月不能回家,父母也会捎信给她,说家里吃不上饭。
就这样干了六年的奴婢,身上攒了不足二两银子,其他的都被家里要走了。
做奴婢跟牲口一样,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简直不是人。
作为奴婢的女子,有几分姿色更可悲,被男主人看上,更是生不如死。
一想到那样的生活,杜云岚一阵后怕。
杜青雪虽然心疼娘亲,但也知道这时候必须下重药。
“弟弟那么好学,聪明伶俐,却没有因为没钱,不能读书。他只能在放牛的时候,偷偷地趴在私塾那边偷听。
大舅家的两个儿子杜青松杜青竹,他们这些杜家的孙子,却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屋里面读书,得到夫子的悉心教导。
我们继续留在这个家,根本就没有机会出头,只会被压榨为杜家做牛做马。愚孝的下场,会很惨。”
杜云岚捂着脸,羞愧自责,“都是我没用,我身上只有二两银子,这些年用了一些只剩下几百文。
我一个女人带着你们两个孩子,没钱没房,什么都没有。出去了,咱们三人可怎么活?”
看到娘亲情绪崩溃哭泣,杜青雪心疼,“娘,咱们现在不是有钱了吗?”
杜云岚听到这话顾不得哭了,赶紧捂住女儿的嘴,“那些银子绝对不能说,要是被你外公外婆知道,会打死我们的!”
杜青雪看娘亲吓成这样,小声说:“我不说,绝对不说。娘,你在家里收拾,我去打猪草。”
“肚子空空的,干活伤身体,吃完饭再去打猪草。”杜云岚舍不得女儿,把女儿带在身边。
且说杜村长带着杜老头和王里长一起去县城报官。
一行人抄近路小路走到半路上,看到路边有个浑身染血的汉子趴在路边。
有人过去查看,鼻尖闻到一股血腥,死人右后胸和左下腰,有两个血洞。
“村长,这个人可能就是青雪说的那个贼!”
杜村长、王里长急忙过去,“对,这人就是那个贼!这个人脸上还蒙着黑面巾呢!”
杜老头上街直接扯开昏迷汉子脸上的黑面巾,“这人应该就是于大勇!还有气,把他抬上牛车,正好送到县衙!”
卖货郎吓得面色苍白,瑟瑟发抖,于大勇真的被砍伤了!
一行人把于大勇抬到牛车上,直奔县城。
平静的县城里,因为杜家村的人告状,敲响了鸣冤鼓,热闹起来。
街上的人,纷纷看向县衙门口的牛那车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大周律例,明确规定。
老百姓击鼓鸣冤,县太爷就必须升堂。
县衙后院,一男子身着月牙白长衫面容温润,气质儒雅,正在跟一个身穿黑衣面容冷酷俊逸的男子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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