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子上,程相宜情绪稳定许多,看向楚伊道。
“伊伊,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年来,砚修对林洛莲照顾有加的原因。”
“当年他被绑架的时候,其实还没满十八岁,就是个孩子,他亲眼看着那些人折磨林远而无能为力,亲眼看着林远以那种惨烈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
“事后我们给砚修找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所有的测试结果都显示,他没有任何心理问题,但……”
“但他就是对谁都亲近不起来。”
“他自己很冷静地跟我说过,不想有太深的感情牵扯,因为很容易被人拿捏成为威胁自己性命的把柄。”
楚伊的手渐渐攥紧。
心也跟着揪紧。
当年宗砚俢被绑架,在圈子里闹出不小动静。
可楚伊也只知道个大概,她不知道这么多细节。
试着换位思考,如果当年她是被绑架的那一个人,看着从小到大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在眼前,她能承受吗?
“照顾林洛莲,是林远死前的遗愿,也变成了砚修的心魔。”
楚伊掌心捏着玻璃杯,“妈,墨姨,你们的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楚伊知道,长辈们有些话是不能跟她说的,但她们要说的绝不是这些。
墨太淡淡笑着,“如果宗砚俢不再是恒宗掌舵人,如果他变为普通人或者残疾人,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楚伊一怔。
这种可能,有可能吗?
想了想,她开口,“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个问题好像没什么意义。”
“你肚子里不是还有两个崽吗,怎么,你想带着宗家的种带球跑?”
墨太的话让楚伊一惊。
程相宜也是一愣。
“您怎么知道的?”
“楚伊怀孕了?”
前一句是楚伊说的。
后一句是程相宜问的。
“偶然在医院看到的。”墨太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楚伊此刻心情复杂,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她怀孕了。
除了宗砚俢。
忽然觉得这个做爸爸的,有点可怜。
“所以你们是想说,这次宗砚俢面临的事情,也可能会受伤,或者……死吗?”楚伊忽然浑身发冷,手都在细细地颤抖。
“会死,会伤,不止这次,今后可能还有很多次。”两人都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楚伊沉默了。
无论是商业竞争,还是家族纷争,伤害总是无时无刻都存在着,她自然懂。
但忽然想起程相宜今晚和宗赫的争吵,只觉得这件事,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因为程相宜喊出来的那句,‘是不敢,还是不忍。’肯定还有其他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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