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对连珊珊说,“饿了,我们去吃饭。”
连珊珊赶紧拎起包包跟着离开。
错过宗砚俢身边时,楚伊手腕被男人握住。
干燥而温热的掌心紧贴楚伊的手腕。
楚伊垂眸看了眼他的手,骨节分明。
甚至能看到手背的青筋,如同枷锁一般牢牢锁着她。
锁了十二年。
她淡笑,眼神示意他什么意思。
宗砚俢发现,每次楚伊露出这种看似平淡的表情时,他便有些慌。
因为完全摸不准她心里在想什么。
林洛莲死死盯着二人交握的手腕,眸中嫉妒翻滚……
她眼珠一转……
随后举起手机催促道,“砚修,家居城师傅来送床和沙发,说他被拦在了门卫进不去,让我们去接他。”
此话一出,空气僵硬得仿佛被人下了魔咒。
原来不止逛街约会,还一起选购新家床品沙发……
楚伊只觉得被宗砚俢攥住的地方不再温暖,反而透着彻骨的寒。
她伸出另一只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
被他攥着的部位一片青白痕迹,楚伊揉着有些酸胀的手腕。
她抬起头看向宗砚俢,眼底只有平静如无波湖面的浅笑,她说。
“恭喜你啊宗砚俢,祝你们乔迁新居顺利。”
楚伊大步朝外走,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可连珊珊却觉得,她好像看到,或者说听到了楚伊心碎的声音。
她跟在楚伊身后,并没有错过她昂着头推门时,眼中被户外阳光照耀的晶莹光亮。
那是泪。
含在眼中强迫自己不许掉下来的泪。
咖啡店内。
林洛莲看着男人盯着已经消失身影的方向久久不肯回眸,她捏了捏冰美式的塑料袋。
声响有些刺耳。
她问,“砚修,伊伊是不是误会了?”
宗砚俢看向她,第一次,他的眼底有了审视的意味。
林洛莲被他的视线盯得发毛,硬着头皮再次催促,“师傅又催我……了。”
顶着那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林洛莲想说出口的‘我们’最终只剩下了一个‘我’字。
——
“玛德宗狗太狗了,没离婚竟然和白莲住到一起,还搬进了新房!”连珊珊把手中菜单当成了宗砚俢,使劲捏着拍着。
一旁的服务生看得满头冷汗,又不敢催促。
楚伊捧着杯子喝热茶,大姨妈让她的肚子愈发的不舒服,喝热的能缓解一些。
“我要找个侦探,拍下他们同居的证据!告他重婚罪!还没离婚就敢和别人同居,他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连珊珊不解气似的又拍了拍桌子。
“那不行,告她重婚会影响股价,我可是大股东,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亏本的买卖我不干。”楚伊放下杯子,十分轻松地开口。
“呃……”连珊珊眯着眼打量,“伊伊你不伤心?”
楚伊眨眨眼,拿过菜单开始点菜。
声音很轻很淡,“意料之中,不过是早晚的事。”
她低头认真翻看菜谱,但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并不像自己说的那么轻松。
虽然是意料之中。
可她没想到他们速度这么快。
意料之中也很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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