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谁的怀抱都不躺你的,又冰又臭,稍稍靠近都想吐。”
“是吗?怎么那晚有人将我抱得那么紧,还猛往我怀里钻呢?”
“有这样的事情吗?我怎么不知道?谁往你怀里钻?废话少说,我拿了我应得的东西后,立马有多远走多远。”我认为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糊涂,那晚睡着后,滚到他怀里的事让我一直不能释怀,但谁知是不是他趁我沉睡将我拉入怀中呢?
“那我得感谢菩萨保佑,终于摆脱你这个女妖精。”
“我得感谢佛祖眷顾,终于脱离你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杀人不见血?你昨晚手上沾的血比我少?看来我俩都是半斤八两,堪称绝配!”他又露出那一副无赖的嘴脸,脸上绽放炫目的笑容,看他笑得如此灿烂,我恨得我牙痒痒的,好想一拳擂去,将那迷惑人心的脸打得像猪头一样肿。
“谁与你绝配?无耻!”说完我飞身上马,往前冲去,我就要让他在后面拼命追,最好累死这厮。
但没想到他这次居然没有追来,莫非转死性了?不要这马了?
正在疑惑间,后面传来几声清脆的口哨声,阿宝一听到居然马上掉头,箭一般咯噔咯噔地跑回他身边,等我费九牛之力调转马头的时候,他已经优雅无比地上马了,那熟悉的味道又强硬地钻进我的鼻子,直到胸腔。
“想走?还不想想你的胯下是谁的坐骑?”他端坐在马背,用手抚摸着阿宝那柔顺的鬃毛,那眉、那眼、那嘴角全是嘲弄的笑。
我的满肚子气没有地方撒,只好狠狠地扬起缰绳,往前奔驰,想让猎猎的寒风将我心中的怒火吹熄,但事与愿违那把火越吹越旺,更可恨的是背后又传来他那朗朗笑声,让我心烦气躁。
我扯着绳子,弯下腰来一路狂奔,大树、小山迅速往后退,路过小溪,马蹄溅起一串串水花,虽是黑夜,我都能感受到马蹄所过之处,尽是尘土飞扬。
他稳如泰山地坐在马背,如果从后面看,根本不知道马上坐着两个人,因为他高大的身躯已经将我完全掩盖。
后来到了一家猎户家里,他拿了些碎银换了一套衣服,这样看起来才没那么奇怪。但他长得还是太出众了,即使穿着猎人的衣服还是气宇轩昂,霸气十足。
但谁会想到他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我按照他指点的路线飞驰,但慢慢发现越走越是荒凉,越走越是人烟稀少,而身后的他却越靠越近,那温热的气息吹得我耳朵痒痒的。
“靠那么近干什么?”
“枫儿我累了,我是在想,从背后抱一下你这个没有肉的女人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那是万箭穿心,千蛇吞噬的感觉,想不想试一试?”
“你是我见过最歹毒、最可怕的女人。”
“你是我见过最无耻、最卑鄙的男人,莫不成你还想我送你去青楼找几个女人来服侍你?”
“如此甚好,那我先行谢过小枫的深情厚意。”他笑笑,继续气定神闲地看路途的风景,似乎这空旷的四野是人间仙境。
这厮的脸皮真的厚成一堵墙了。
好在他没有骗我,第二天傍晚我们终于到了他说的目的地,但没有想到他要来的地方居然是沧国的军营!
看到士兵在热火朝天地操练,那整齐的方阵,那震天的号角声,让我想起了我那敬爱的父皇,想起熟悉的生活场景,想起曾经幸福的童年,但可惜桃花依旧,人面全非,父皇再也不会在将我驮在背后,我再也听不到他威严的发号施令声,虽然现在也一样的残阳如血,晚霞如火,但此时彼时,天上人间,想起不禁黯然神伤,
“小枫,你怎么了?”也许是我的黯然让他察觉。
“我没事,你把银两拿来,我骑着阿宝走就行,从此咱们就各不拖欠。”我幽幽地说,心情还是有点郁悒。
“你真的要走?”
“我不走,留下来做什么?”我奇怪地问他。
“那倒也是。”他愣了一下说。
说完后他站立在那里不再说话,但也没有给银两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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