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爱上这样的男人,谁倒霉,谁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更是倒了九百辈子的霉,但我连骂他都没了力气。
天下人之多,我当初怎么偏偏嫁给他,瀚暮这始作俑者如今却不知道在何方?他的心更狠。
几个士兵跟在我身后,胡陆担心我身上的伤,叫他们护送着我回去,他们有一个骑着快马飞一样地往军中疾驰,还没有到军营就开始大喊御医了。
让留守的将士恐慌得不得了,御医们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看到我身上插着的箭吓得脸煞白煞白的,而这个时候,我整个人却静了下来,似乎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帮我治疗,因为我是女子,他们都面露难色。
“没事,你们当我是男的就行,该怎么弄就怎么弄,不要拘谨。”
虽然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们的还是汗如雨下,双手颤抖。
“我是女的都不介意,他们介意什么?手别抖,让我少受点罪。”
“女皇,你忍着痛,我们帮你拔箭了,很快——”
他们战战兢兢地对我说,但还是显得很紧张。
本来不是很痛的,但听到他们的声音后就觉得很痛,当他们将箭拔出来的时候,血还是控制不住涌了出来,身上几处地方都淌着血。
我感觉我整个生命都要慢慢耗尽一样,我无力地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帮我包扎,他们都是名动一时的大夫,可能面对的是我,才如此慌乱,包扎完了,我躺在床上,空洞地看着帐顶。
这一仗我们应该输了,兄弟们在战场上洒这热血,楚律现在生死未卜,我一身箭伤,躺在军营。
我在床上等着什么?等着他们战败?等着沧天涵带兵冲过来,拿着手中的利剑刺穿我的胸膛?我等着他们长驱直入,攻破我瀚国帝都?
心比身上的伤还要痛,我的心蹦得紧紧的,我竖着耳朵听,我想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但同时我又害怕听到马蹄声,因为我不知道这战马是瀚国的,还是沧国的?
我挣扎地爬起来,用那已经包扎得严严密密的手颤抖地修书给狄陌。
我在信中求他无论如何,都在最短的时间去进攻沧国,将沧国的注意力分散,让沧天涵知道后院着火了,好调兵回去。
现在沧天涵似乎已经倾巢而出,沧国就剩沧祁把守着,虽然是固若金汤,但我必须要沧天涵有所顾忌。
只是不知道狄陌会不会帮我?现在狄国灾害连连,前不久才差点被叛军攻陷,现在他是否愿意引火烧身发兵去攻打沧国?
就算是我的书信能否顺利送到他手里,我不确认,心压抑着。
我叫了几个轻功、武功都过硬的士兵过来,要他们无论如何要将这些书信交到狄国国君的手上。
做完这一切事情,我感觉整个人虚脱了一般,但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就这样倒下。
我支撑着身子走出门外,试图站在高处远眺,但身上因流血过大,还是显得比较疲软,这时红霞如血染红了天边,让我无端生出一股悲壮感来。
我感觉染红天边的是我瀚国将士的血,我俯瞰脚下这块土地心中悲凉,这块土地我是保不住了,真的是保不住了,父皇,风儿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有点想哭,但却不能哭。
嘀嗒嘀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扰了军营的寂静,我忍着伤奔了出去。
是楚律带领大军回来了吗?他是否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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