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坚定的眼神,听到他的铮铮之言,我感到无比心暖。
“吕应,这次是硬仗,他们的兵力远远超过我们,就算加上晏城的守卫,我们的兵力暂时还是不敌沧军,等将士们全部进城后,你把城门牢牢关上,不能有丝毫松懈,其他的我们再从长计议。”
“今明两天,还有一小拨后续部队过来。估计敌军最迟三天就会兵临晏城,我们要提前做好一切的准备。”
我严肃地跟他说,要让他知道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我要让他知道这次是生死之战,并不是儿戏。
“是,女皇,吕应知道。”
他对我非常恭敬,眼里依然如当初对我那样信赖,我想一个将领如果没有与士兵们出生入死,很难得军心,楚律在军队中的威信应该就是与将士们浴血奋战中建立起来的。
回到城中,安顿好士兵后,楚律终于出现在众将领的面前,虽然我一直说他没事,但大家一直没有见到他,所以心还是七上八下,现在看到他真的无事屹立在他们面前,军中欢呼不断,那声音比打了一场胜仗还要响亮。
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了欢欣,我也从他们眼中看到升腾起来的力量,楚律能给我力量,也能给他们力量,他只一出现,大军立刻扫除颓败之气。
虽然将士看到楚律很振奋,但我心中的忧虑重重,三天后,沧天涵如果知道我骗了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将我们赶尽杀绝,他就是那种有仇必报的男人,对他我很了解。
目前楚律的伤还没有好,而我虽然伤得不重,但手脚还是没有以前利索,动动还是钻心痛,就是上战场与沧天涵对抗,也难逃落败被俘的命运,其实我宁愿被他杀了,也不愿意做他的俘虏,做他的俘虏一定比死更痛苦百倍。
连续几天将士们拼命赶路,身体已经很很疲倦,好在这个晏城物资丰富,起码能供应得了我们的大军平时的吃用。
我清点了一下人数,现在我们瀚军就剩下二十二万左右的兵马,这里面伤兵很多,兵力与沧天涵的比较实在太悬殊了,即使加上晏城五万兵士,我们也只有三十万,真是让人担忧。
现在情况那么危急,但我也不敢与楚律说太多,免得影响他养伤,但是援军还是迟迟未到,我不知道狄陌会不会出手相助,就是帮也不知道是否及时,我焦虑得不行。
现在我只能做的是做好防卫的工作,我一定要守,死守,守到援军到来,守到局势有新的变动,守到沧天涵得暴病凄凉无比地死去。
上次他们在闾灵山可以用石头砸死我们将士无数,今日他们攻城我也可以如此效仿,我立刻命晏城的将士将大小不一的石头搬到城下,如果他们来攻城,我就让他试试这巨石的滋味。
我精选了一匹弓箭手,我也要让他们试试成为刺猬的滋味,尤其是沧天涵,如果他过来,我亲自射他几箭,让他知道痛的滋味,最好让他成为最大的刺猬。
我在城楼下面摆满了干稻草,如果这些都不能赶走他们,我就射火箭,烧着那些稻草,他们如果没有留意,不移开那些稻草,火点着后,他们一定会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如果这样,我希望他们践踏死一大批,我要他们庞大的大军迅速地缩小,缩小,再缩小,缩小到我有把握防得住他。
人的性命到这个时候显得特别渺小,我也变得越来越残忍,似乎杀一个人就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这就是战争,战争让人变得冷血。
等到我的援军到来的时候,就是我与他决一死战的时候了,想好应对的措施,我心中定了很多,这个晏城四处是山,要进入这个城必须要从这里经过,这个也是我选择来这个城的其中一个原因。
经过三天的休憩,加上楚律拖着他那依然很孱弱的身子不断鼓舞他们,激发他们的斗志,他天生是一个演说家,三言两语就能将士们已经从上一仗的阴影中走出来。
个个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只是他们不清楚敌人的兵力比我多了多少?他们不清楚他们面临的敌人是多么的狡猾奸诈,但这些我从不会对他们讲。
我只会说他们是多么勇猛,沧军只是趁我们不防备才赢了一仗,我不能让他们心生畏惧,如果他们胆怯了,这仗就没法打了。
三天后沧天涵果然过来了,他们的大军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的一群,我看来都心底发寒,脚底发颤。
我站在我身边的晏城守卫吓得脸都煞白煞白的,他也许从没有想到过敌人有那么多,他们可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士兵,现在他们兵临城下,是如此的气势摄人。
他们的战旗在风中飘荡,他们的战鼓在城下响起,震天动地,我努力让自己不害怕,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但是看到这样黑压压,望不到边大军,听到那震天的战鼓声,我的手心依然冒着汗。
“他们只是人多,但都是草包,根本无法与我们瀚军对抗,你们依然是天地下最勇猛的将士。”
我昂着头,对他们说,表现得十分不屑。
我看到他们眼里的畏惧稍稍缓解,我看见他们绷紧的没有稍稍松开,但其实我的心依然紧张,因为我看到了沧天涵。
他就在大军的中间,银色的战袍在烈日上发出耀眼的光芒,他还是那样显眼,千军万马依然夺不去他丝毫的光芒。
他抬眸朝我看来,虽然距离远,但我还是感受到他眼里的刺骨恨意,他的目光让我全身凉飕飕的。
“攻城——”
沧天涵一句气壮山河地吼叫响彻天地,声音带着他必胜的决心,也带着他咆哮着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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