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我与狄离除了主仆关系外,不会再有其他关系,但现在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已经超出我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外。
他绝对不会爱我,那我呢?我爱他吗?也许经历了莫忧后,我已经感受不到什么是爱了。
我静静地坐在一旁,吹了一阵风,看了一会月光,然后再次爬到床上,我紧紧搂住被子,沉沉睡去。
梦中狄离无比嫌弃地看着我,他说我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说伙玷污了这个寝宫。
四天后的一个深夜他来了,我要去掌灯,他却二话没说将我紧紧搂住,带着急促的呼吸,似乎已经思念了很久,忍耐了很久。
他的气息很急促,我的头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听到,他双手有力,步伐沉稳将我抱住床上,带着粗粗的喘息。
“颜儿,我想你了。”
他带着微微凉意的唇覆上我同样带着凉意的唇瓣,他轻轻地抚弄我的发丝,咬着我的耳朵喊颜儿,那声声颜儿如声声梦呓,带着深情带着爱恋。
但我知道他唤的不是我,他只是在呼唤一个已经破碎的梦,呼唤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所以他喊的时候无论眼神多情深如海,无论是多柔情似水,我都不会有丝毫的触动。
他有时静静地看着我,轻轻抚着我的脸,但就一忽儿他就抱着我狂吻起来,说不出的狂热与疯狂,似乎要将我吻进他身体时,永生永世不再分离,我总是全身软绵绵地瘫倒在他疯狂的攻势下,但过后,我的心一次比一次要冷。
我无比迫切地希望离开这个皇宫,离开他,但宫墙深深,身旁既无人相助,自身又无武功,就算有武功,要离开皇宫,谈何容易?
我劝自己忘记他曾经说的话,我劝自己相信,他如今待我的好都是真的,只有如此,心才有片刻安宁。
从此白天我就是一个太监,无聊的时候到处逛逛,什么都不用干,晚上我就是他一个女人,他自那次后每天晚上都会来,从没有间断过。
时间久了,我竟习惯他的过来,我已经习惯他身上的气味,习惯在他身上沉沉睡去,然后早上轻轻唤醒他,将已经放在外面的水端进来轻轻帮他拭擦着脸,在他神志没有清醒的时候帮他换好衣服。
“颜儿,我想再睡一会,我还想搂多你一会,我不舍得你。”
他耍赖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有时候脸洗干净,衣服穿好后,他二话不说抱起我钻进被窝里再温存片刻,有时甚至什么都不干,就紧紧搂住我,将头靠在我的怀中,如一个嗜睡的孩子不想醒来。
但他总会赶在最后的时刻清醒,然后抖擞精神上朝,临走时对着我温柔地笑,笑容带着不舍与依恋,晶莹的眸子总是柔情似水。
我微笑地朝他挥挥手,但心却如平静的湖水不起波澜,因为我知道他并不是对着我微笑,他不舍与依恋的也不是我。
与他缠绵温存的是我,但在他眼里,我只是他一个梦,一个时间久远但依然甜美的梦,我只是一个替身,只活在他的梦中,只生存在黑夜里。
每次狄离走后,我就起床穿好衣服,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小李子送一碗汤药过来,他递给我的时候,我说一声谢谢然后含笑接过,再慢慢走回寝室中。
回到房中,我将药汤一喝而尽,没有一丝的犹豫,喝完后脱了衣服爬上床再睡觉,天天如此,已经成了习惯。
在满春楼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一种汤药,可以让那些女子不留后患,这宫中也有这样的药,赐给一些不配为皇上留下子嗣的女人喝。
而我不愿意有他的孩子,因为他恨我,即使他如今这般温柔待我,但他骨子里厌恶我,痛恨我,所以我死也不会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要不以后让我的孩子知道他的父母不但没有任何爱,还相互憎恨相互厌恶,那对他将是一个怎样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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