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时,萧沐庭与苏寒走出了房间。
刚万出房门,萧沐庭的脚下就是一踉跄,苏寒手快的扶住了他。
她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萧沐庭面色苍白,目光阴冷而微红,轻摇了下头:“本王没事。”
苏寒回头看了眼屋内,再扶着他问道:“我听你的,还让他活着吗?”
萧沐庭目光有些涣散,轻摇了下头:“他不过就是个听闻的,具体的事,他参与不上,跑个腿,传个话罢了,可见他知道的并不多。”
“这也不少了吧,最少,也证实了祁安王当时被惊吓后,所说的事,是真的。”苏寒有点担心他了。
萧沐庭再摇了下头:“先回去。”
当他们回到宸王府后,苏寒就为他调制了一碗汤药,让他服下,看着他沉睡过去后,就靠在一边的床沿处,守着他。
他的心情,她能明白,无疑与晴天霹雳差不多。
原本以为,自己的父亲就是因病过世,谁知道,却是被毒害身亡的,而且消息被封锁起来,所有知情的人,全都死于非命。
她也知道,向来争权夺位的战争向来都是血腥和残酷的,看着他在听到那些事件后,脸色越变越难看的样子,她也跟着一起难过。
“别……别走……父……父皇……”萧沐庭说着梦话。
苏寒起身拿着布巾为他拭着额头上的汗迹,却不知用什么语来安慰他。
就在她要转身时,手突然被萧沐庭紧紧地握住了。
他用的力道很重,瞬间让她感觉到了骨头要被掐碎的疼痛。
“怕……儿臣……怕……父皇……母妃……”萧沐庭双眼紧闭,虚弱地轻喃着。
“不怕,有我在,不离开,别怕……”苏寒只能重新坐在床沿上,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就如哄孩子入睡一样。
萧沐庭轻轻的“嗯……”了一声,继续沉睡着,而他紧握着她的手,却根本没有放松过。
苏寒看着此时虚弱的萧沐庭,心中也不是很好受。
向来以坚强、果敢示人的他,内心也有脆弱的一面,想来,他的父母就是他的软肋。
想当年,他不过才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小伙子,为了父皇的江山在外面与敌人拼杀着,本想着,凯旋而归时,可以看到那慈爱的父母,可却传来的是噩耗。
而他所得知噩耗时,却是在父母被下葬后的一个月,新皇都登基了,他有怀疑,有困惑,本想去皇陵再见见已过世的双亲,却被当朝新皇以他身上杀戮过重为由,不予允许。
更是在他回京中半个月后,又以边境战乱为由,将他派去了边境,同时下旨,不召不得回朝。
他向来没有争权夺位的欲望,不过就是想天下太平,可新皇对于他的忌惮及作法,让他无从理解。
今日在宋元王府里,听到那个唐管家的话后,他真的被打击到了。
虽然唐管家知道的并不多,但当时宋元王和祁安王奉了当今圣上之令,以侍疾为由地在先皇那里待足了五日的事,却是事实。
而且在先皇生病之时,当今圣上将整个皇宫围起,不让其他皇子、皇宗探望先皇的事,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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