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奶奶过来拦住。
“不要捡了，这么脏的东西怎么吃，上面还有，自己去拿。”
她这话说得，像是很宽容，可是顾正东听着，有点不对味。
他本来不想跟杜君生的奶奶打交道，上次那种场合见面，也算是交恶了，还是避开的好。
他在孩子们中间找了一下龙龙和小明，那两个小子玩得正嗨，大概他们都习惯由杜君生照顾小小了。
但是在他不方便出面时，还是让龙龙多小心的好，毕竟小小是孩子，如果君生奶奶真想对付她，她应付不了。
就在顾正东胡思乱起时，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时杜君生被老师带到一边，给他戴生日帽。
小小乖乖坐在一边，吃杜君生给她端来的巧克力蛋糕，她的小嘴上沾了一些，还不自知，小吃一抿一抿的，爱煞个人。
君生奶奶似乎是不经意间走过去，趁着杜君生不注意，突然俯身在小小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就匆匆走开了。
小小瞪大眼睛，慢慢涌上泪来，似乎被惊到了。
顾正东忙快步过去，蹲身到小小面前，轻声问，“乖，出什么事了？她说了什么？”
小小用力摇了摇头，眼泪都甩出来了。
顾正东心痛如刀割，谁伤害他的孩子，就是在要他的命。
这时杜君生也带好帽子跑过来，见小小哭了，忙问，“谁欺负你了？”
小小又是摇头。
杜君生不解地看了看顾正东，瞧这样子，倒好像是顾正东说了什么。
顾正东不想跟孩子说这些，他们的世界应该单纯一些，大人的事由大人解决。
虽然刚才君生奶奶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一定是伤害到小小的自尊了。
顾正东决定报复一下。
他直起身，把哄小小的工作交给杜君生，大步走向君生奶奶。
刚把小小整哭了，君生奶奶心情大好，神采飞扬。
“请问，刚你对我女儿说什么了？”顾正东站在她面前，直视她的眼睛。
“想知道？怕伤了你的自尊心。”
君生奶奶傲慢地说。
“说吧，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你跟我说。”
“我说的是上海话，你家的小丫头竟然听懂了。”君生奶奶说着笑了，好像这是很好玩的一件事。
“你再说一遍，我不介意受伤。”顾正东的脸上还着迷之微笑。
“我说，她不配在这里，宁不配。”
“那谁配呢？你吗？”顾正东还是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你明知故问吧？自己做什么的，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吗？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说阶级。你收废品，就终身于垃圾为伍，想翻身，可惜你身上的垃圾味是洗不掉的。”
杜君生奶奶说话还真是狠，别说小小扛不住，顾正东都有点扛不住了。
他在心里呐喊，做个人吧！
“我不知道你什么出身，但是瞧您这口气，这做派，倒有些不像好人啊。”顾正东拿出一副痞痞的模样，既然她撕破脸，他就敢把她的脸放地上摩擦。
果然此言一出，君生奶奶勃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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