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约莫三十岁左右,还算是风韵犹存。
她开始是喜出望外,等看见我们之后,顿时就疑惑不定。
到了近前,她面色也极为不自然。
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情绪和当时王学差不多。
那家仆肯定晓得捞尸人的事情,所以才会带我们进来,只不过这妇人认识的应该是我爹,并不认识二叔,才会这副脸色。
二叔先开了口,做了个自我介绍,差不多也说了,我爹刘水鬼丧命了,这孟家的事情他未解决,就成了遗嘱,我们过来办事儿,顺便了却了他的嘱托。
并且二叔也简单地介绍我和他的身份。
顿时,那妇人脸色遗憾了不少,连着和我们说让我们节哀。
之后她又叹气,说刘水鬼当真是品性端正,即便是出了事儿,都提前交代了这些事情,要是能把她家的事情办好,她真的是感激不尽,还要亲自去祭拜。
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得知了这妇人叫孟秋。
然后二叔就直接入了正题,让她讲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水潭里头淹死了什么人?
话语间,二叔还指了指水潭。
孟秋抿了抿嘴,才说了事情经过。
大约在半年之前,她女儿失踪了。
这件事儿当时也闹得沸沸扬扬的,她们去报了案,也没个什么结果,人就那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她起夜,发现水里头有一捧头发,头发上头还系了她女儿的发绳。
当时她被吓得不轻,马上就让家仆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结果家仆下去了几个,都没发现什么,反倒是那头发也沉了水底下,消失没有踪影。
再之后,那几个下过水的家仆就诡异地失足落水,险些溺死在水潭里头。
久而久之,他们都辞职不干了。
而她半夜就老做梦,大多数时候,她觉得自己不是做梦。
就是恍惚地走到水潭前头。
水潭里头有一捧头发飘着!
她觉得女儿没失踪……恐怕是淹死在水潭了……
这件事情,她男人却不那么认为,总说她犯了癔症。
女儿失踪了还在寻找,她怎么就能觉得人死了?
只不过她总是没办法克制这个念头。
并且她觉得她男人可能太侥幸,就想着去找个捞尸人回来,也就是我爹。
当时她和我爹说了情况,我爹说事情多,会选个合适的时间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结果这一等,她就等了半年……
这半年以来,每天晚上她都睡不好。
并且她男人觉得她癔症太重,还给她上绳子,半夜就得将她绑在床上……
说话间,孟秋抬起手来。
我一眼就瞅见,她右手手腕上有很多老旧的伤痕,并且还有不少新伤。
二叔眉头紧皱,我则是略有不安地看他。
感情这件事儿,我爹其实还没来过……
二叔砸吧了一下嘴巴,他忽然摸出来一瓶老白干,滋了一口,还是一言不发。
明显,这孟秋很不自在,她小心翼翼地说:“刘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二叔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确定,你每次瞅见的,就是水面飘着一团头发?”
“对!没错,我能肯定!”孟秋用力点头,面色微微发白。
二叔微眯着眼睛,他忽然说了句:“不好意思了,这件事情,我们办不成。”
二叔这话,我也听愣了。
下一刻,他则是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往外走。
孟秋明显就慌了,她匆匆走到二叔前头,拦住了他,不安地问为什么?怎么就办不成了?之前她和刘水鬼说的时候,刘水鬼说能办啊,而且连定钱他都收过了。
二叔脸色再变,他眼珠子都瞪圆了,说道:“定钱都收了?!”
孟秋抿着嘴点头。
我也抑制不住疑惑了,问二叔咋回事,为啥我们办不成?
二叔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才说道:“阴阳,你办的事儿还不多,有时候还不晓得特征,水里头飘着头发的只有两种尸,一种是走尸,另外一种是死倒。”
“走尸凶的离谱,死倒就是给鬼伸冤,你老汉收定钱,他这简直就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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