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律语气复杂,低声道:“李先生节哀。”其余人也是怔怔望着院门,都是神色复杂。
我倒是能看得明白,之前师尊帮苟家不少,除了苟家的财权,这些捞尸人也获益不少,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是苟黔那般。
就如同苟悬,他对我师尊就格外敬重。
“你们在这里等待多日,我看得出你们对师尊的尊重,我并非不近人情之人,也不会记恨什么,苟家之事,是苟家之事,如今我不将你们当做苟家人。”
我郑重地看着苟律,沉声道:“我外出这段时间,若是你能帮我看好地相庐,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帮你卜一卦,不会亏待你。”
苟律身体微微一颤,眼中惊喜不少。
其余的那些捞尸人,顿时都露出羡慕的神情。
“李先生……其实家主他……若是你愿意去一趟。”苟律又要说话。
我直接将他的话语打断,平静道:“此时,我将你当做苟悬的兄弟,我刚说了,我没有当做你是苟家人。所以,去苟家的话,不谈也罢。”
苟律苦笑一声,不再多言。
目光又扫了一眼其余的捞尸人,我长吁一口气,继续道:“我也是捞尸人,大家本是同源一脉,不亏待苟律,自然不会亏待大家,阴阳在此先谢过诸位。”
语罢,我便双手抱拳,并躬身行礼。
其余人的神色,都是喜悦中带着郑重!
临最后的时候,苟律才小声地问我晓不晓得苟悬去哪儿了?
他这话,反倒是将我给难住。
摇了摇头,我先说了我不知道,接着才告诉他,苟悬的去处,既然我师尊安排,那必定有其用意,让他们不要担心。
苟律这才点点头。
余光之中,我又瞧见远处有个人,正时不时的看看我,一副很踌躇样子。
我定睛看去,便瞧见了那辆洋人的车,同样也看清了那位开车的司机。
我和他招招手,他便快步的跑了过来。
等他到了近前,我便告诉他,让他准备准备,我们马上就回九河县。
他立即点头,神色也透着兴奋。
又简单和苟律交代了一些事儿,并且再三叮嘱他,要守好地相庐,我这才准备离开。
只不过,这其中有一个小插曲,那便是柳天牛并没有带走老黄。
照他的话来说,老黄是有灵性的,留在地相庐,也是一个保障。
并且他的那一卦,已经预示了老黄不能再跟着他,否则会有危险。
我便不知晓,这其中到底占几分了,只是对柳天牛,我隐隐有了几分感激。
总归老黄留下,的确更让我放心。
我们从唐镇离开之后,便径直朝着九河县返程。
赶路期间,我一直在回想蒋一泓同我说过的那些话。
他给我的玉盒,我小心地贴身放在胸口处的内兜里。
坐在车后排,前面有一块镜子,我抬头就能看到自己的脸。
并且,我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此前,我从来没注意过自己的眼睛有什么异样。
而此刻学了骨相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双瞳与常人迥然不同!
师尊的话语,还是委婉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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