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我摇头否认。
何雉心思缜密,而且上一次我怀疑她,也让她受伤不轻。
许昌林对她的心思,她同样是抵触的。
我便没有道理和她说,这事儿和我和她都有关。
此时,我又不得不想起来了师尊所说的那番话。
他说何雉容貌祸国殃民,命数不齐,会带来变故,灾祸,让我将何雉送走。
其实这句话我一直都没忘过,只是说,我早已经先答应了何鬼婆,要照顾好何雉。
何鬼婆之死,又与我们杀了孔庆,得罪了老更夫有关。
之后我还不想我娘手中染上性命,放走了老更夫……
这事儿,我一直便对不住何雉和何鬼婆,我又怎么可能将何雉真的送走……
师尊教我因果,若是我破了这因果,且不说我这心境要被破,终生都会懊悔,我也忍不下这心。
“阴阳,你怎么忽然怪怪的。”何雉又说了一句话,她眼中的疑惑更多了:“许叔不是没大碍了吗,你在想什么,想许昌林?”我又摇了摇头,接着我拉开了话题。
“我在想,我们应该去什么地方,吴显长一时半会是抓不到的,他肯定会逃之夭夭,他所说,九河县上游是当年放我娘下水祭祀的地方,这和我身世有直接关系。”
“师尊临终遗言,要让我去三省交汇之地找他儿子蒋盘,不知道路途是否遥远……”话语间,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后巨鳌骨。
想到这里,我心头又是一阵揪痛。
其实找蒋盘才是当务之急,我要修改掉我的命数,这于我来说格外重要,我也不能枉费了师尊的一片苦心。
可我又想弄清楚我的身世,还有我娘去了上游……
她是要回家吗?
何雉思索片刻,道:“身世重要,可蒋先生安排的事情,应该更加重要吧,在地相庐那段时间,你在房间里头学习摸骨,蒋先生指点让我好好学棺术,我受益匪浅,而且我觉得,他一双眼睛好像彻底将我看透了,我们之前见过侯先生,他和蒋先生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好像……萤火和皓月之间的区别。”何雉顿了顿,又道:“况且,柳道长不是说了,要带回来蒋先生的儿子,你们一起将蒋先生安葬吗?”
我点点头,却轻叹了一声,道:“的确如此,不过师尊要我阴阳术大成,阴阳界都知晓,地相堪舆的传人是我的时候,才能和蒋盘一起安葬他。”
何雉停顿了一下,小声说道:“阴阳,可能我说一句话,你不太喜欢。”
“蒋先生的名号何阿婆知道,何家那么多鬼婆子知道,即便是那么厉害的柳道长,他也要为了蒋先生做事。悬壶镇那一行,苟家的恭敬,这些不都是蒋先生一点一点行走出来的名声吗?”
“他这辈子,肯定不少做大事,甚至还救了很多人,否则的话,不会有那么重的名望。”
“咱们活下来都不容易,我晓得你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可要是你一直只做这一件事儿,咱们一直留在九河县,和吴显长这样的小人纠缠不断,你又怎么能完成先生的心愿?”
“蒋先生如今已经走了,是不是也得先见过蒋盘,让他知晓情况?”
“要是不去……这是不是私心……”
何雉这一番话说得极为认真。
我心头却又是一凛,何雉这话,刚好说到了关键……
我抑制不住心头那一抹躲闪,“私心”这两个字,反复地在我耳边回荡,这让我的脸都在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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