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蒋盘才面带笑容地说道:“何雉姑娘,阴阳术很难有强弱之分,只能说门派不同,看谁家的更全。”
“天元相术比不上地相堪舆的海纳百川,可若是学到最精粹处,单论相术,还是不相上下的!”何雉轻轻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多问,而是给我盛了一碗粥。
看何雉小心翼翼的模样,我也觉得刚才眼神是不是重了些……
好在蒋盘并没有因此生气。
也正当此时,院外匆匆走进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头秀丽长发,生得知性恬静。
她匆匆走到堂屋前,行礼后说道:“蒋先生,汤镇长让我来请您,说是昨夜他照您的话吩咐下去之后,码头上修船的赵通来认罪,说他杀了李寡妇。”
蒋盘目光陡然一凝。
我脸色也微变,因为昨夜我还和蒋盘下过判断,不会有人出来认罪。
这不光是我的想法,同样也是蒋盘的。
现在,凶手自己就这样出来了?!
我目光下意识扫过一眼李房叔,却发现李房叔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烧饼,整张小脸都紧绷着。
汤民虽然对我不够敬重,但以他镇长的身份,以及他与此事无关。
他所说的事情,的确要比李房叔这个孩子可信得多。
“贤弟,我们去看看。”蒋盘起了身。
我点点头,说了个好字。
“苟悬,你便带着李房叔,我们走一趟。”蒋盘又叮嘱了苟悬一句。
苟悬立即重重点头。
我们一行人,跟着那年轻女人很快便到了镇外的码头前。
这会儿码头上乌泱泱的站着不少人,大部分都是渔民穿着,还有少量衣着华贵的,应该是镇上的生意人。
十几个民兵围着码头最前边儿,那儿跪着个汉子。
那汉子身上的衣服满是污垢,脏旧不堪。
他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栗,他身旁堆着很多碎掉的鸡蛋,烂菜叶子,甚至还有不少石头子儿。
再仔细看他的头脸,上面已然布满了伤痕。
围着的渔民还在叫骂着,话语很是恶毒,差不多就是赵通找李寡妇偷吃,闹出来祸患,现在李寡妇死了,村里头跟着不安生,也都是他闹出来的!
他得以死谢罪,才能让镇上安稳下来!
站在人群最前头的,正是昨天那镇长汤民。
我们走过去之后,汤民便毕恭毕敬的到了蒋盘身侧,低声道:“蒋先生,人抓到了。”不少人都在看我们,不过他们更多的还是在恭敬地看着蒋盘。
蒋盘还没开口,汤民又继续小声道:“赵通已经承认了,他长期和李寡妇私通,李寡妇的肚子是他弄大的,娃娃也是他抱走的,人也是他害死的。”
“按照咱们镇上的规矩,和人私通,要浸猪笼,这赵通该死,现在就将他浸了吧?!”
汤民话音落下,顿时周遭的那些镇民都兴奋地举起胳膊,大声喊道:“浸猪笼!浸猪笼!”
我却总觉得,这事儿不可能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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