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难过的不仅仅是以后举债过日子的艰难,更加不甘的是他在车大军面前从此没有了资本,这让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经过东挪西借,七拼八凑,苗家的5000块钱终于在秦先生规定时间前一天凑齐了。整个苗家人好像被扒了一层皮,没有了精气神,蔫头耷脑,唉声叹气,就连看家的大黄狗都似乎感染到了这种压抑的气氛,趴在地上,听到来人,都不愿意叫。
秦先生拿到了钱,第二天一早,苗大和田红山把他送上了大客车,走了。苗大回家就病倒了,发烧说胡话,一连几天都不见好转。
田红山在秦先生走的第三天晚上,偷偷去了车大军家。车大军心里有鬼,把呱啦板子和小红都支到小兰家,关好大门,这才小声地问田红山:
“老秦走了?”
“走了!这件事他办的漂亮,可不知道为啥,我咋高兴不起来呢?”田红山情绪低落。
“还有啊,你看看这是什么?”田红山从里怀掏出一个纸包,放到车大军手里。
车大军疑惑地将报纸打开,不禁吓了一跳,报纸里包的竟然是两摞十元的人民币。
“怎么回事?我不是说好咱两不要钱的吗?”车大军有些生气。
“我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可是他临走的那天晚上,把钱偷偷藏米缸里了,上车的时候才偷偷告诉我,我有啥办法?”田红山觉得委屈。
“你知道我为啥不让你要钱吗?”车大军颠了颠手里的钱问道。
“咱们出力为了出气,秦先生出力为了挣钱,不就是这么回事吗?”田红山早琢磨明白了。
“不全是因为这些!”车大军把钱又全都包上。
“那还有啥?”田红山问道,
“我觉得这些钱不是得来的福,很可能是引来的祸啊!”车大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老秦做的行当就是刀尖舔血,说不定哪天就栽了,我们没拿钱他不可能交代我们的事,可是我们拿了,那就是他的同伙!”
田红山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听车大军这么一说,立刻着急了,焦急地说:
“那咋办啊?他都走了,也还不回去了啊!我看秦先生挺好的,不会真有事把我们都交代了吧?你两究竟啥关系?为啥感觉你不信任他呢?”
苗大的脸在煤油灯下忽明忽暗,田红山的话让他想起了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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