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红山见车大军居然给自己下跪,顿时急了,挣扎要坐起来,可连续几下都没能坐起来,这么一折腾,他喘得更加厉害,不禁虎目落泪,声音颤抖地说道:
“大军哥,你这是干啥啊?这不是折我的寿吗?赶紧起来,要不我就撞死在炕柜上!”
车大军直知道田红山的性格,赶紧站起来,坐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哽咽地说道:
“你这是吃了多大苦,遭了多大的罪啊!他们这帮混犊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打完人表面看不出来伤,都是内伤!我明天一早就领你去医院!”
“去啥医院啊?我皮糙肉厚,死不了就是了!再说我都知道了,你为了救我还得搬家,这苗大真是作孽啊!”田红山一激动,脸上出现不健康的红色,干咳起来。
“要不是我们家败家老娘们到处嘞嘞去,这件事根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动那笔钱,可没想到还是……”田红山哽咽起来。
“过去的事咱哥俩就烂在肚子里,我现在最怕的是我走后苗大对付你!这狗东西吃人不吐骨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一定要防着他啊!”车大军看着流泪的田红山很心疼。
“大军哥,这辈子有你这样的哥哥,我不白活!你放心,就是苗大不找我茬,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你在外面好好混,等混出个样子了,我投奔你去!”田红山挤出一丝笑容。
“好兄弟,这辈子哥有你这兄弟也不白活一场!你多保重,等我落下脚就给你信儿!”车大军也强作欢颜。
两个兄弟聊了一会儿,车大军看田红山已经累了,只好忍痛告别,临走时他再次交代田红山不要动那笔钱,因为这件事还没有完全结束,一定要小心。
离春节还有两天,车大军搬家离开了小砬子屯,来送行的人都不理解他为何突然搬家,有几个和呱啦板子不错的妇女拉着她的手哭的稀里哗啦。
小兰哭哭啼啼跟着马车跑了很远很远,呱啦板子不敢看她,一直催促车老板快点赶车,小红看着跌了好几跤的妹妹,不禁掩面而泣,整个场面让人心酸落泪!
车大军计划一家三口先去铁法岳父家暂时落脚过春节,等春节一过他先去七台河,等把事情都弄好了再来接呱啦板子娘俩。
车大军走了,苗大得意极了,特意拿了两挂小鞭,挂到原来是车家现在是苗家的大门上,放得乒乓作响,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小兰隔着木杖子看着神气活现的苗大,想起被逼走的父母,不禁泪眼婆娑,难受至极!
苗大最大的仇人和对手车大军被迫远走他乡,而另一个仇人虎老七身陷囹圄,他有足够的时间和心思来收拾田红山和小兰。在他看来,田红山离开车大军就是个莽夫,收拾他易如反掌,而小兰更是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苗大四处放风,谁要是和田家和小兰来往就是他的仇人,车大军就是下场。很多人对苗大的做法感到厌恶和恶心,却也不敢明面得罪他,只能暗地里替他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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