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娘用尽全力,将心中的赤诚之意向赵构禀明,之后便偷眼向龙椅上之人望去,忐忑不安地等着他的裁决。
赵构听了她的话,面色阴晴不定,看着手中那块实在称不上好看的木坠子,眉头皱了又舒,舒了又皱,令人难以捉摸。
内侍想向他请示,却又不敢,只好屏息敛气地站在一旁。整个朝堂都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着。
半晌之后,赵构终于抬起头,将手中的那块木坠子往内侍手里一丢,冷冷地道:“林凤娘抗旨不遵,损坏了御赐的霞帔,朕念在你曾有救驾之功的份上网开一面,命你将功补过,可你竟然用此等粗糙之物前来搪塞,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忠贞?好,既然你想要从一而终,朕便遂了你的心意,”他说着看了眼一旁的内侍,下旨道,“去,将那几个与她同来之人一并带走,和此女一起押赴刑场,午后问斩!”
此话一出,身旁的内侍不由一愣,他似乎并没有料到皇帝会下这样的旨意,呆了一瞬,才应道:“是,遵命。”
御阶下跪着凤娘听了旨意,双眼一闭,知道这次已经无力回天,深深绝望之后却又涌上一份释然。能和所爱之人同生共死,也算是另一种忠贞了吧!
“林凤娘,还不快领旨谢恩!”内侍吩咐完侍卫上前押人,随后高声对凤娘道。
凤娘对着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毕恭毕敬地叩头道:“民女谢主隆恩。”说罢便被走上前的侍卫押出了大殿。
“圣上,您这是……”内侍见她被带走,小心翼翼地道。
赵构看着凤娘被带走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随后又从内侍手中拿起那块木坠子,握在手中,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大殿。
“什么?又来?不会吧!”锦华听宣旨官读完圣旨,难以置信地喊出了声,随即被一旁的侍卫高声喝止。
“怎、怎么会这样,”小翟脸色苍白地看着她道,“锦华姑娘,你不是说这个主意很有把握,一定能劝说皇帝放过我们吗?怎么会这样……”
“我、我哪儿知道……”锦华说着看向一旁的高士袗,见他正回望向她,一脸无奈地对她叹了口气。“这,不会是搞错了吧?”锦华不甘心地向宣旨官确认。
“君命如山,岂容儿戏!你等休要多言,上枷锁!”宣旨官不由分说,命侍卫上前给三人戴上枷锁,带出偏殿,押进了囚车,向刑场走去。
“这下好了,彻底玩完!”锦华坐在囚车上,看着被枷锁牢牢锁住的双手,对高士袗道,“之前叫你画图你不画,现在手被锁住了,彻底画不成,逃不掉了……”
高士袗看着她一脸懊恼沮丧的样子,反而嘴角一翘,轻笑道:“我记得之前某人给凤娘出谋划策的时候,可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觉得一定能帮他们逃出生天,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模样?”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嘲笑我?”锦华气恼道,“是啊,我哪里有高老板这么足智多谋,凡事都能够化险为夷!论起宫斗,我们现代人又怎么能跟你们古人比呢!”
高士袗连忙用眼色制止她再说下去,她却不以为意道:“都要上刑场了,你难道还怕他们听见不成?再说他们也根本听不懂我们在说些什么。”锦华看了看缩在囚车另一边的小翟,他正失魂落魄地盯着前方,陷入绝望之中。她不由自责地一叹:“都怪我自作聪明,害了他们……”
“也别这样说,”高士袗不再取笑,柔声劝道,“凤娘违抗圣旨,损坏御赐霞帔,本来便是死罪,想要扭转乾坤谈何容易,你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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