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顾长安成天叨叨,都把他师傅都给带跑偏了。
“做媒婆有什么不好?老夫倒是想,可惜这辈子生成了男子,就算要保媒拉纤,也只能做媒人,做不来专门赚这钱的媒婆。”花满天说着还颇有些遗憾。
花辞树不接话了。
花满天最是清楚自己这个徒弟的脾气,见他不说话,笑着继续道:“你还没说是哪家的姑娘呢?说给师傅听听,师傅帮你出出主意。”
“林泽。”花辞树一听到林泽,脸色又好看了许多。
“她啊。”花满天回想了一下花辞树跟林泽在一起的场面,毫无意外道:“我就知道是她!”
老神医说起花辞树之前的种种行径,说他肯定是早就对林泽有这个心思了,如今愿意挑明了最好。
明日又是七夕,简直是天赐良机。
花满天跟花辞树说:“那个林泽啊,跟一般的姑娘不一样,那些烟火花船不一定能让她喜欢,你还是得做两手准备才行。”
花辞树听他说两手准备,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林泽不是普通姑娘,权势富贵、鲜花着锦都不能让她真的动心。
他也正为此苦恼不已,当即便问道:“师傅有何高见?”
“望月湖挺大。”花满天摸了摸胡子,徐徐道:“明日七夕,去那的少年少女肯定很多,到时候你见着林泽,就借着人多不好说话的由头去,带她划船去湖心,记住了,不要带船夫,不要侍从,就你俩,你划船,让她坐着看风景。”
去湖心,是因为湖心风景绝佳,
不要侍从,是让他们单独相处。
这两样花辞树都能意会,只有让他自己划船那点不太能明白。
他问道:“为何不要船夫?”
“徒儿,你一向聪明,怎么这时候就不开窍呢?”花满天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俩单独去湖心,四下无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花辞树听到这就听不下去了,“师傅,你说到哪里去了!”
“为师还没说完,你急什么?闭嘴!好好听着!”花满天气势十足地训了他一通,想接着前面的话说,可他年纪大了,一下子又没想起来,就问花辞树:“我方才说到哪了来着?”
花辞树只有这么一个师父,不想听也得听,无奈地提醒道:“单独去湖心,四下无人……”
“对了,四下无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花满天道:“男女之情,无非是见色起意,亦或者日久生情,一起看看风花雪月,亲一亲,抱一抱,心动情动,自然也就成了。”
花辞树刚想说‘似乎也不无道理’。
他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
结果,下一刻,就听见花满天说:“若是这样还不成,也有第二种办法。”
花辞树眸色微动,问道:“第二种办法?”
“是啊,最妙的就是这第二种办法。”花满天道:“你想想,就你两在湖中心,四下无人,你把她往船头一带,给她两个选择:一,做我夫人。二,我推你下水。正常人为了活命都会选一的。”
老神医对自己这个法子很是满意,摸了摸胡子,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家徒弟,等着他说‘师傅英明’。
“师傅,你这法子是从什么老套的话本子里看到的?”花辞树都不想说话了,有些头疼地伸手扶额。
“老套吗?”花满天没等到徒弟喊‘师父英明’,等到了这么一句,心中很是不悦,低声喃喃道:“不应该啊,这是小顾上个月给我送来的话本子里头写的,他说了是最新的话本子啊,怎么会老套呢?”
花辞树气到咬牙:“又是顾长安!”
顾大人整天嚯嚯人,忽然嚯嚯到他师父那里去了。
活该他想要女儿,却生了个儿子。
花美人回想起顾长安得知小牡丹生了个儿子时,那副如遭晴天霹雳的样子,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那你等等啊,为师回去在翻翻,有没有新奇一些的。”花满天说着就要去翻话本子。
“师父,你老就歇着吧。”花辞树让花满天在府中歇着,师徒两一道喝茶,又说了许久的话。
老神医午睡的时候,花辞树进宫去了。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晏倾比较靠谱。
毕竟他那兄长,可是入了穷巷、撞了南墙,还能跟秦灼破镜重圆的神人。
这种事,去跟晏倾讨教,比问谁都管用。
花辞树到长华宫时,陛下正在陪两个小殿下午睡。
晏倾坐在偏殿看各地传回来的、有关还田于民这项政令的进展,一一批复。
花辞树进了偏殿,行半礼,喊了声:“兄长。”
晏倾听到这个称呼,从奏折堆里抬头看他,然后将殿中众人都遣了出去,“你们暂且退下。”
“是。”众人应声,退了出去。
花辞树还没想要怎么讨教。
“上前来说话。”晏倾先开口道:“遇到什么事了,要这样喊我?”
花辞树这张嘴啊,可不怎么会说好听的话。
就算是他们兄弟相认之后,他也极少会喊晏倾兄长。
今日一来就喊,必然有事。
晏倾连奏折都放下了,一心等他开口。
花辞树被他这举动弄得忽然有些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明日七夕,我想让林泽答应我的求亲。”
晏倾闻言,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秦灼跟自己打赌,说辞树那么酸,肯定也想成亲了。
毕竟有长安那样的在跟前天天炫耀,谁扛得住呢?
晏倾微微笑道:“我还以为你至少还要在林泽面前再装十年。”
花辞树顿时:“……”
这真是亲兄长啊!
这种时候,还不忘损他。
不过花辞树知道自己是来跟晏倾讨教的,被损一句也忍了,异常乖顺地回答:“十年太久,我现在一天都等不了了。”
他看着晏倾,抱拳道:“还请兄长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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