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架不住秦灼听一件事,能联想道最少三件事。
搞得顾长安有点无语,每次说一会儿话就气得赶秦灼去前面,无聊了又只能把人叫回来。
如此数次之后。
他开始对着昏迷的晏倾说话,“晏倾啊,你惨了。”
“秦灼这人多记仇啊,你退过她的婚,眼下落在她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说真的。
这晏公子昏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瞧着顺眼多了。
也比那说不上三句,就会拿话噎人的秦灼顺眼。
顾长安就这样一路跟昏迷的晏倾唠嗑,说秦灼哪哪不讨人喜欢,一路说回了涣州城。
进城时,天色刚亮。
城中积水基本已经都排出去了,街上虽无往日繁华景象,但百姓们基本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生活。
赈灾的粥棚炊烟袅袅,排队的人并不是很多。
顾长安闻着粥香,朝秦灼喊:“本公子饿了。”
“再忍会儿。”秦灼打马走在最前方,头也不回地说:“我已经让人先去刺史府中报信了,吃食早已备好,饿着谁也不会饿着我们公子爷的。”
顾长安放下车帘,对一旁昏睡着的晏倾说:“你看她,多招人烦啊!”
晏倾自是没法回应他的。
不多时,便到了刺史府。
秦灼刚一下马,就看见谢无争快步迎了出来。
“顾兄,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少年说着,有些焦急地往她身后看,“孤云呢?他怎么样了?”
“在车厢里,还昏睡着。”秦灼说着,便带他往车厢走。
恰好这时候,顾长安从车厢出来,她顺手扶了公子爷一把,刚要上去把晏倾弄出来。
谢无争已经先她一步上去,把晏倾抱出来了,“大夫已经在厢房那边候着了,我先带孤云过去。顾兄你们先沐浴更衣吃些东西。”
他说完,便匆匆忙忙地往府里去了。
顾长安看着这一幕,有些奇怪道:“看来你做的事没有晏倾厉害啊,你看人家大殿下多紧张晏倾?”
公子爷几日前来涣州城时,见过这位大殿下一面。
带了那么多粮食来,还捐了不少银子,大殿下虽然诚心相谢,但皇家风仪甚佳,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急得失了分寸。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秦灼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大殿下人好,今天躺在马车里的人要是我,他也一样会抱进去的。”
顾长安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看着她,试图暗示道:“京城那地儿不像永安这种小地方,皇亲贵族里有好些养娈宠的,你看晏倾长那个样子,被男的看上一点也不奇怪……”
“别瞎说!”秦灼抬脚踹了一下顾公子的小腿,“大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断袖之癖。”
顾长安被踹,心里越发不服,“人不可貌相,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
公子爷越说越来劲,“明明有这么多小厮随从在,谁都能去抬晏倾,为什么堂堂一个殿下要亲自上手,还抱、是抱哎!”
秦灼被他吵得头大,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再吵吵,我也能把你打晕了扛走,你信吗?你猜猜到时候有多少人会说你有断袖之癖?”
顾公子知道她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立刻闭了嘴。
风千面站在门口看他两吵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来,“小吵怡情,差不多了啊,赶紧进去洗洗换身衣服吧,看你们这一身风尘仆仆的。”
“那本公子不客气了。”顾公子朝来人行了半礼,率先进府去了。
秦灼道了声“有劳”,也跟着入内去了。
果真如秦灼所说,吃食早就备好了,连沐浴的热水和干净的换洗衣物都有婢女捧了过来。
秦灼沐浴更衣之后,也没心思吃东西,直接便朝对面厢房去了。
谢无争请来的大夫医术颇高,这才两炷香的功夫,晏倾已经醒了。
他换了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倚坐床头,虽还是虚弱至极的模样,却别有一番孱弱清隽之态。
屋里弥漫着一股药香。
大夫刚收了针,说着一些要注意的事。
谢无争在一旁说着话。
秦灼一入内,屋里便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都看着我做什么?”秦灼奇怪道:“有什么是我不能看、不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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