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马超毫不犹豫地驳斥道,“父帅临行之时,确实说过要全尽力配合朝廷,但他可曾说过要自掘西凉之根基?”
“自然没有!”马休摇头答道。
“既然没有!那你们现在想要干什么?嗯?”马超踏前一步,逼视着马休,壮硕的身躯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让曹军借道雍凉,讨伐汉中?难道你没读过《左传》,不知晋国荀息假途伐虢之计乎?如果近那曹孟德说是要攻伐汉中,实则与那晋献公何异?我等若任由其大军进入雍凉,那便是引狼入室,取死之道!”
“还有派大军跟随曹军,为其先驱,难道是献曹孟德夺我凉州不够快吗?”
“兄长说得有理……”马休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不得不承认,马超说得很对,句句在理。
让曹操率军过境,那危害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只要让曹军顺利进入了雍凉,那主动权就掌握在了曹军手中。
但凡曹军存了一点暗下毒手的歪心思,那西凉军将要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
如果换做平常时节,无论朝廷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西凉军也不可能同意朝廷派军过境,更不可能平白派出一支兵马上去送人头。
可是现在……
自己老子在人家手里,真要态度强硬,双方撕破了脸,自己老子命都未必能保住。
见死不救,坐视父亲蒙难,这一口大锅扣下来,可不是谁都能顶得住的。
所以相较之下,两害相权取其轻。
还是与朝廷合作来得靠谱。
毕竟听从朝廷的要求,朝廷未必会翻脸无情;但若不听朝廷的号令,自己老爹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这么简单的买卖,马休还是会做的。
“但假如朝廷没有袭取西凉的意思,只是想从汉中入蜀,夺取成都粮仓,那我们有什么理由不配合?”
“父舍身前往许昌,就是为了与朝廷交好,让我马氏永镇西凉。可朝廷第一道命令,我们就工公然抗拒的话,父帅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难道兄长是要让我们背上弑父的骂名吗?”
其实马休本来还有些拿不定注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马超越是反对,马休就越想这么做。
“弑父?”马超一阵冷笑,“马休,你若是允许曹军进入西凉,那才叫弑父!”
“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卓,半数都败在了曹操手中,你看曹操留了谁的性命?你凭什么认为曹操就会留下父帅的性命?”
“之所以现在一片和谐,就是因为曹操赤壁新败,伤筋动骨,忌惮我西凉十万精骑,所以才投鼠忌器,假意接受父帅!他就算想要父帅的性命,也要考虑一下我们兄弟答不答应!”
“可若西凉失陷,那我马氏就失去了谈判的基本,不但是父帅,就是我们兄弟三人,也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真到那时,是杀是留,还不就是他曹操一句话的事情?”
马超这番话一出口,帐内的气氛猛地一变。
八健将全都不约地点头,目光中满是赞同之意,显然马超的说辞已经把他们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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