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军恶狠狠地骂道,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是说跑题了,猛地一拍脑袋,歉意地一笑便又将话题拉回正题,
“当时还以为孩子有什么情况,就赶紧给检查了一遍,跑了几家医院结果都是身体健康,我和孩儿他妈这才放下心来,奇怪就奇怪点吧,只要健康就行。”刘军连着几口把烟抽完之后,在满口的浓雾中才接着讲了下去,“但我没想到的是,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古怪,他打小就不合群,也不爱说话,长这么大没见过他有什么喜怒哀乐,永远都是那一张脸,你说面无表情吧,却又觉得有点儿古怪,但让你仔细说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有一点儿是真的,易阳这孩子早熟,打小他那样子就跟大人似的,从来就没个孩子样。”
“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刘军用脚尖用力碾死扔在地上的烟头,“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没哭过,也没笑过。”说着刘军似乎是怕我和袁杰不相信的样子,便提高了音量再次强调道,“真的,袁警官小方师傅,我说的话但凡有一个假字天打雷劈,这孩子真没哭笑过。”
“那这情况你就没想过什么?也没找过心理医生什么的?”我不由得追问道。
“找过,当然找过。”刘军大声辩解道,“孩子这么小我肯定不会往脏东西那方面想,一开始我怕他是自闭症,因为易阳从来就没有过玩伴,跟他一样大小的孩子没人愿意跟他玩,好像都挺害怕易阳似的,但到了医生那儿医生却又都说一切正常,孩子三岁的时候我没辙了这才从老家找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给孩子看了看,可那老先生看了孩子一眼就火急火燎地走了,说啥也不回来了,这就彻底没办法了,后来我跟孩子他妈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就是性格古怪一些,想开了也没啥,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了。”
“等等。”袁杰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信息,打断刘军问道,“你说孩子三岁的时候从老家找了一位老先生,那后来呢,后来这位老先生怎么样?现在还在不?”
“嗨……”刘军的声音瞬间就低了下去,似乎是没脸看我们,“说实话吧,那老先生回去之后没一个月,就突发心肌梗塞死了,当时我也没怎么多想,毕竟七八十了都。”
“那现在想想呢?”我再次点燃一根烟,问道“现在觉得有蹊跷不?”
“这……”刘军颇有些为难地看着我,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说实话,我承认是挺蹊跷的,可易阳他就是个孩子呀,从小也没接触过啥,他能有啥子……”
“哎呀别说了别说了!”就在此时,刘军的媳妇儿张英突然就从里间走了出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开口就要把我和袁杰往外赶,“你可别瞎说了,这么大个人了漫天跑火车,弄啥呢这是?”
说着,张英便走过来要拽我俩,脸上倒是赔着歉意的笑,“真不好意思了袁警官,这事儿我们不弄了,刘军这该死的净会瞎说,你们可别听他瞎说昂。”
“哎哎哎……嫂子,”袁杰还想再挣扎一番,可不想这张英的力气倒是不小,似乎决心想要赶紧把我们给送走,“哎呀你们快走吧袁警官,真别在我们这儿浪费时间了,这刘军瞎说,你们就别跟着瞎掺和了,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呐。”
袁杰是挺想留下的,不过我并没有过于激烈的反应,眼看那张英愈发焦急起来,我便直接把袁杰给拽了出去,临走前,我又转过头冲张英笑道,“放心嫂子,我们还会再来的。”
当时张英脸上的笑就凝固了,而后她脸色一变,突然狰狞的冲我们吼了起来,声音极其尖锐,“你们别来了!你们再来我就去死!我就去死!”
“呵呵。”对于张英突然发作的歇斯底里我只淡淡笑了一下,“这话不是跟你说的嫂子,主要是给刘易阳说的,记得帮我给他带个话,我还会来找他的。”
离去的路上,不过刚刚上车,袁杰便忍不住冲我问道。
“怎么说?方远,是不是那孩子有问题?”
“那还用问?”我也没卖关子,一边拉上安全带一边说道,“不过还没跟那孩子来得及说话就被张英抱走了,也不敢确定,等完全确定了我再告诉你。”
“卧槽,跟我卖关子!?”袁杰顿时就不干了,瞪着大眼直直的盯着我,“现在就说,到底咋回事儿?”
“说不清啊。”我很是委屈的冲袁杰摊了摊手,“刚都说了情况还没弄明白,你让我怎么跟你说?睁着眼说瞎话?”
袁杰看了我一眼,也没再争论,而是直接发动汽车,一脚轰在油门上。
“反正他们家的气氛很奇怪,你没感觉到么?”半路上,我一边沉思着一边说出了我的感觉,“首先这刘军和张英之间应该就有隔阂,你想想最后说到刘易阳的时候张英的反应,他肯定还隐瞒了什么,而且刘军似乎并不知情,至于他那个儿子刘易阳,就更离谱了。”
“我擦,你说的不会是……”袁杰突然表情暧昧的看着我,“不能是张英跟别人的孩子吧?这可就太狗血了。”
“滚蛋……”我满头黑线的望着袁杰,“你咋越混跟赵三那厮的德性越一样了?”
回到距离,袁杰倒是也没闲着,他火急火燎的开始调之前案子的卷宗,看样子是又准备整个通宵,而我则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工具包,从里面掏出黄表纸和笔,准备画一些备用的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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