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傻站在门口,像个木桩一样。
那具尸体双手在自己脸上来回的动着,就好像是在给自己化妆,在他身前散落着师父缝尸时候的工具。
难道是在给自己缝尸体?
“你是谁!!!”
终于,我鼓起胆子,高声的喝问也散去了胸中诸多恐惧。
那尸体手上的动作停止,僵硬的脖子一点点的扭了过来。
而我慢慢后退,死死地攥着手中的木柄,我甚至已经看到尸体惨白的面皮。
然而就在我即将看到尸体的面庞的时候。
“砰!”
一声重响,好像是重物狠狠地击打在我的后脑勺,接着我便倒地不起。
……
醒来的时候,我头痛欲裂,师父就坐在床边,浑身酒气。
“师……”
我刚要开口,师父便打断了,他瞪着通红的眼珠子盯着我,“玛德,老子不是告诉你了,不要靠近这棺材么?”
“可是师傅昨晚您不在家……”
我很简单的向师父解释了昨晚的情况,然而换来的却是师父狠狠地一巴掌,“老子告诉你,接下来几天,无论发生什么,不许踏足东屋一步!!!”
说完,师父便重重的关上门走了,说实话我有些委屈,但内心更多的还是遗憾。
毕竟我还是揪心着那具尸体究竟长啥样?能把师父吓成那样,眼瞅着昨晚就能看到了,结果还是功亏一篑。
往常师父做活都会带着我,然而这一次师父却独自行动了,那天之后他便将自己反锁在了东屋,和那具尸体待在一起。
我只能远远地瞅着东屋的窗户,但除了偶尔看到师父的身影外,再无其他。
这两天我一直做着同样一个梦,梦里那个穿着黑色寿衣的尸体就站在我眼前,可无论如何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那张藏匿于迷雾后面神秘的脸,越是这样,我越心急。
第三天,师父仍旧没从东屋出来。
“到时间了啊。”
我心里盘算着,一般尸体最多在缝尸人家里呆上三天,毕竟还有后事要了解,这也是行规,可直至第三天夜里,师父仍然没有任何打算出来的意思。
我尝试着给师父打电话,却根本没人接,出于担心那天晚上我整晚的坐在门口,就盯着东屋的窗户,只有是不是得看到师父走动的身影,这才能放下心来。
差不多黎明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正午时分,可师父仍然没有出来。
我开始焦急和担忧起来,之前还能偶尔看到师父走动的身影,可到了第四天,整个下午都没看到窗户边有人影闪过。
四天了,就算人没事儿,尸体也要臭了!
我自己打定主意,若是到晚上师父还是不出来,我便要闯入进去。
子时,夜深人静,漆黑如墨。
师父还是没有出来。
我手里抄起那根铁锹木柄,再次走向东屋。
“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看到了师父该怎么跟他解释。
站在门前的我正准备暴力破门的时候,却发现屋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嗯?”
“难道师父出来了?”
我迟疑了一下,而后推开屋门,果然,此时的东屋已经空无一人。
唯独放在正中间的黑色棺材,棺盖被盖了一半。
“师父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不喊我?”
“师父!?”
“师父?”
我又尝试着喊了几声,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我急躁的在屋内走来走去,这一切显然太不合常理了。
“就算师父有急事儿,可忙完的他看到蹲在门口等他,不可能不理我的!”
焦急的心情中家在这一丝不安。
黑色的棺材就放在正中间,我一遍一遍的从它旁边走过,不知道走了第几遍之后,我突然停了下来。
当我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扫到棺材内部的时候,整个人猛然怔住。
就好似一道闪电突然劈在了我的天灵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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