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不起。
毫不阴暗的说,这个世界目前还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让现在的余乾直接豁出命去干。
在叙利亚打工的那些日子里,很多匪夷所思的所见所闻早就将他的心脏锻炼的跟钢铁一样。
不像石逹这样彻彻底底的土著,祖上三代都奉献给大理寺,信念两个字早就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两位大人,这位伤者的伤势实在是过于严重,老朽无力回天。”医师一脸憾然之色的走过来说着。
余乾和石逹两人回头看去,男子已经没了生机。
虽然余乾刚才给他喂了柳烟给的丹药,但是对方毕竟只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在加上脏器受损的厉害,没救。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为走路蹭到了别人的衣角,便丧失生命。
石逹突然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你想干嘛?”余乾望着他。
石逹取下佩刀,手掌轻轻的在刀鞘上摩挲着,“道理我都懂,只是有的时候还是会认为,不该是这样的。”
“一个活生生的人没理由比不上衣服上的污渍的。”
余乾没有搭腔,静静的听着对方。
石逹抽出刀,看着满是豁口的刀身,轻声道,“这把刀是我祖父传给我父亲的,现在到我手上了。”
“不想让这把刀委屈。”
以石逹的性子不会忍下这件事。想想也是,要是忍下了,他也就不是石逹,不是大理寺的疯狗执事了。
“嗯,我陪你去。”余乾点了下头。
石逹看着余乾刚想说话,直接被余乾挥手打断,
“你这个莽夫除了杀人还会干吗?我有办法把这位狗殿下带回大理寺。
今天,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有脑子的莽夫!”
说完这句话,余乾朝着几位小捕快姗姗来迟候在外边的捕快招招手。
“你二人把这位昏厥的小姐和尸体带回大理寺,就说是丁酉司负责的命案的关键人物。
其他人去帮我找一下赵王府的三殿下现在在这附近的哪个地方。”
“这。”捕快们互相看着,满脸迟疑。
“快去!”余乾冷声道,“火烧不到你们头上。”
“诺。”这些捕快纷纷四散而去。
吩咐完这些后,余乾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掏出一张符纸鹤,写了张纸条,将其放飞出去。
“你这是?”石逹问了一句。
“搬救兵。”余乾随口继续说着,“这世道也不是非黑即白,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变强,或者往上走。”
“如果今天我们是以归藏强者的身份站在那,大可当街一刀砍了那狗殿下的头。但不是。
所以啊,得变强,要么是修为上去,要么是文治上去。”
余乾一脸认真的说着,“或许你当初可以选择去总部那边,如果你能到了部长以上的位置,那么很多事情就不会这么举步维艰。”
石逹有些愣愣的看着余乾。
余乾也没把话跟他说透。在他眼里,什么阵营啊,人妖鬼,术师武修之类的乱糟糟的划分都无所谓,没区别。
哪怕身体有灵蛊,哪里活的自在他可以去哪。
他跟石逹不一样,无牵无挂,不像对方有羁绊在这,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很多时候,余乾会选择顺心而为,一起当个莽夫,有脑子的莽夫。
石逹叹息一声,“其实,你可以不用去的。”
余乾一脸鄙夷的看着石逹,“少给自己贴金。你还真以为我会为了你去招惹李殿下啊?老子是为了自己。”
石逹:“......”
这位赵殿下一看就是青衣帮后面的金主,刚好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分量,这也是余乾的主要目的。
“行了,也不和你多说了。我办事自有分寸,等会需要你配合,发生什么都不要诧异,不要怪我。”余乾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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