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兴宗,你别他娘的铺垫,说重点!”
田尔耕阴沉着脸,走上前怒喝道:“说话注意点分寸,别他娘的没大没小!”
“去去去,大人说话,你个小辈插什么腔!”
秦兴宗面露不耐,冲田尔耕挥挥手,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魏老哥啊,你这个好大儿,也要管教一下。
真是没大没小的。”
“你……”
田尔耕一时气急,怒视秦兴宗,他娘的,实在是太嚣张了,老子真想劈了你个狗日的!
“咱家只给你盏茶的时间。”
魏忠贤强压怒意,对秦兴宗直接道:“若是说动不了咱家,这府上后塘养的鱼,可还饿着。”
要不是秦兴宗方才所讲,让魏忠贤起了兴趣,依着魏忠贤的性情,早把秦兴宗抓起来喂鱼了。
“魏老哥,瞅瞅你这火气,咱这有祖传秘方,保证药到病除。”
秦兴宗不为所动,瞅了眼咬牙切齿的魏良卿,随后便轻笑道:“其实眼前的朝局,魏老哥还是占着很大优势的。
其一,天子信赖奉圣夫人,首先魏老哥要说服你婆娘,帮魏老哥,在天子跟前说说,拿下这提督东辑事厂之权。
其二,以重利拉拢王体乾,在内廷招揽手下,补充到司礼监任职,那这司礼监以后不就魏老哥说了算了?
其三,单一个魏广微,出任内阁大学士还不够,魏老哥要再招个手下,让其出任内阁大学士。
其四,魏老哥掌控了司礼监,那这批红的权柄,不就掌握在魏老哥手中?内阁呈到内廷的票拟,凡是东林党所呈,一概不批!
其五,让忠于魏老哥的大学士,逐步增强内阁话语权,选拔忠于朝廷的官员,这东林党不就不灵了?”
轰……
魏忠贤面露惊色,眸中闪烁着精芒,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刹那间,就让魏忠贤有种直呼好家伙的冲动!
秦兴宗这要是不说,魏忠贤还真是没有想到。
自己明明有这么多优势,为何非要死乞白赖的,跟那帮道貌岸然的东林党,去搞好关系啊!
“小兄弟,你这好算计啊!”
情绪激动下的魏忠贤,一时间回归本性,伸手重拍秦兴宗的肩膀,道:“得到提督东辑事厂,那司礼监就是咱家说了算。
这朝中的东林党,就算把持着内阁,可没有司礼监批红,那他们就无法推行政令,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你看看,英雄所见略同吧!”
秦兴宗一拍手,瞅着魏忠贤说道:“魏老哥,你这见天守在天子身边,就这一条,便是他们东林党,所不能比的。
啥时候天子心情高兴了,魏老哥就拿着有利于社稷的奏疏上来,天子瞅见后,那岂不是更高兴了?
啥时候天子心情不高兴,魏老哥就拿着不利于社稷的奏疏过去,天子瞅见了,那岂不是更生气了?
就东林党那帮道貌岸然的小人,胆敢跟魏老哥扎刺,那不是扯着老虎尾巴喊救命,找死嘛!”
“哈哈……”
魏忠贤听闻此言,忍不住大笑起来,“小兄弟高见啊,咱家真没想到,你能想出这招出来,好啊!”
秦兴宗这一口一个魏老哥,让心情高兴的魏忠贤,直接就跳进语言陷阱,顺嘴就喊了起来。
在旁站着的魏良卿,彻底看傻眼了,就这?
可田尔耕的心中,此刻却涌现出阵阵惊骇,这秦兴宗果真不简单,竟对朝局有这般独到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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