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哥,你不懂现在的局势很正常,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大明没人这么玩过。”秦兴宗拿着象牙扇,面露笑意的说道。
“我先问魏老哥一个问题啊,此前市面上的棉布售价,为何会出现大幅增长?这点魏老哥总知道吧?”
魏忠贤朝皇城外走着,皱眉说道:“这个咱家知道,是因为内阁所在奏疏,被一些人泄密出去了。
厂卫到现在都没查明,究竟是何人泄露的,可是说的这些,跟你眼下做的事情,又有什么直接关系呢?”
方才在西苑太液池,秦兴宗所讲的那些话,至今都叫魏忠贤感到震惊,心中更生出深深的质疑。
打压棉布价格,那也不是这样打压的啊。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关系大了!”
秦兴宗一展象牙扇,笑道:“查内阁泄密者,魏老哥,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这断然是查不出的。
内阁,可不止是有大学士,更有众多的官吏在,魏老哥,你怎么查?总不能全都抓住,一个个审查吧?
魏老哥真敢这么做,那朝廷上下能骂死你,背负祸乱朝纲的骂名,就算陛下护着魏老哥,那你也摆脱不了失势的结局。”
魏忠贤皱着眉头,“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还是给咱家讲明,你想要说的那些话吧。”
“哈哈~”
秦兴宗大笑道:“其实道理很简单,眼下是朝廷有棉布需求,辽东又急缺棉布,消息被有心人泄露出去了。
那就造成了短期的‘需求’大于‘供应’的境遇,这也就有了京城,乃至整个北直隶治下,这市面上的棉布,出现大幅增长的不正常情况。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就是知晓这一情况的那些权贵,或许有朝中大臣,或许有权贵势力,或许也有我大明勋贵。”
“这……”
魏忠贤听到这里,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在他心中已然明白,秦兴宗所说的这些是真的。
秦兴宗接着又说道:“因为他们掌握着朝中的风向,所以用传统的方式,去打压上涨的棉布价格,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市面上投放棉布。
可眼下我们没有棉布,或许准确的来说,秦家村正在生产棉布,但是想一点点投放棉布,那只会叫他们给吞掉。
魏老哥,你想当年也是‘傲视’过,肃宁县赌场的风云人物,所以很清楚庄家、闲家的优劣势。
眼下那帮人就是庄家,咱们就是闲家,营造的大势利于庄家,可却不利于闲家。”
魏忠贤双眼微张,面露惊疑地看向秦兴宗,说道:“所以你就出动厂卫,叫他们混淆牌面。
并营造出一种辽东所缺棉布的数量,甚至要远高于先前他们所知晓的?”
“魏老哥你了得啊!”
秦兴宗一合象牙扇,指着魏忠贤说道:“别看没读过书,认过字,但这谋略还真是一等一的强啊。”
魏忠贤一脸便秘,瞅着秦兴宗停顿片刻,随后说道:“……,现在说的是正事,你还有心思,拿咱家开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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