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顿了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谢宜笑道:“也没什么说不得的,虽然这替嫁不大好听,但挡不住男方是武安侯世子,是侯府继承人,将来身上可是有爵位的,若是武安侯夫人真的看中了我,到时候和谢家商议此事,也未必不能成的。”
“到底利益就在眼前,谁能算得准这人心呢,而且武安侯世子,看上去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也算不得是一个坑。”
谢宜笑从来没想过将这事捅到谢家去,怕就怕谢家也起了将她嫁到武安侯府的心思,到时候这三家坐在一起商议,事情可能往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说来说去,只因她没有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父母在,谢家人待她再好,可到底是家族利益为先,给她寻一门不错的亲事,不算是将她往火坑里推,便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了。
明心这么一听,就更急了:“可不能求助谢家,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谢宜笑道:“你先不要慌,去给我寻一个素一些的衣裳,明镜给我画一个憔悴一些的妆容,到时候咱们再见机行事就是了。”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谢宜笑叹了口气。
明镜给她画了一个憔悴的妆容,她这具身子缠绵病榻近两个月了,便是她这两天开始休养,却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养好的。
身体很瘦,瘦得风一吹就要倒,脸也很瘦,瘦得脸颊微凹,脸色苍白无血,柔弱虚弱得像是伸手轻轻一捏就能捏碎的泥人儿。
谢宜笑先是让明镜将黛眉晕开,然后细细地眼下、脸颊边抹了很细很薄的一层,然后才覆上脂粉,那细细的一层压在脂粉下,若不是凑得太近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但是如此一来,显得她这又瘦、脸色苍白无血的脸隐隐还有些发青,那是一种覆上再多脂粉也掩盖不住的虚弱和破碎感。
原主这张脸与她也有几分相似,若不是因为瘦得厉害下巴已经有些微尖了,就应该是个有点肉的小圆脸。
若是哭或是伤心的时候破碎感很强,可怜柔弱得令人看着都心生怜惜,但是笑起来又很阳光很甜,仿佛是春暖花开。
她朋友说她应该去做演员,演什么像什么,而不是做什么生活主播,守着手工店过日子。
明镜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松了口气:“姑娘这个样子,武安侯夫人定然不会再对姑娘有什么想法的。”
病了近两个月了,原本健康的姑娘成了这个瘦弱虚弱的样子,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呢,这距离婚期眼下只有一个月了,谁人愿意一个病怏怏的姑娘进门。
“那就好。”谢宜笑听她这么说也松了口气,于是便带着二人出了琴瑟苑往秋水苑走去。
在院子门口的时候她便让二人上前来扶着她,一行人走走停停的,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到秋水苑门口。
这会儿院子里的人正有人在弹琴。
顾漪是个能说会道的,尽管武安侯夫人觉得她有些像是妾室的做派,但还是被她哄得笑个不停。
末了,顾漪还说起了自己的琴艺,还让人将琴座抬了进来,为大家弹奏一曲。
顾湘坐在一旁笔直地坐着,脸色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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