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落站在渡口。
他手中的木笛已经停歇了,但是没有收起来,握在手里,负在身后。
他在看着黑暗,黑暗里的那座孤岛。
有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已经不小,吹起了他宽大的衣襟。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很久以后,他叹了口气,说:“师叔祖,您又是何必呢?”
这么说着,他缓缓转身,朝着身后恭敬地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人。
或者说,一个仙子。
柳新雨。
柳新雨不是一个人的时候,或者不吃牛肉火锅的时候,总是静静的,像是一潭深水,尽管长着一张十七八岁的面孔,整个人却幽深的不可见底,仅仅是她的气息就已经是这样,就更不用说她的眼眸了。
没有人敢直视她的眼眸。
至少,白鲸落不敢。
白鲸落不敢,那么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敢的了。
白鲸落对着柳新雨行了一礼,整个人恭敬地弯着腰,手里的木笛握着,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走了多久了?”柳新雨静静地问道。
在她的身后,有人在一个一个地走出来。
那些人,都是仙洲派这一代的掌权者,宗门里的长老,执事。
他们跟在柳新雨的身后,不敢再靠近,却也不敢再远离,他们不敢让柳新雨离开他们的视线。
自然,也不想柳新雨渡过眼前的这条短短的海峡。
“一炷香。”白鲸落老实地回答着。
“不要拦我,我不想对你出手。”柳新雨听了点了点头,就要上前。
“师叔祖,不如听一曲曲子再走?”白鲸落不敢拦,但是话语开始出口了。
“你会吹什么?”
“今夜风适,便吹一首《鹧鸪飞》如何?”
“不好。”柳新雨摇头,又踏前一步,“现在风适,待会就要起风了,给我吹一首《沧海龙吟》助兴吧。”
“师叔祖!”就在柳新雨打算踏出第三步的时候,她身后的那些仙洲派的长老,执事都是齐声呼喊。
“要拦我,你们想好了?”柳新雨没有回头。
“师叔祖,我们不敢,只是,事已至此,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不是无关紧要之人,是我朋友。”柳新雨打断了这句话。
“我现在往前走,有人想拦我,我就杀了那个人,听懂了吗?”
没有回应。
白鲸落还是低着头。
柳新雨朝前踏步。
第四步。
第五步。
第六步。
第七步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渡口边。
所有的仙洲派的长老,执事,都是屏住呼吸,全身紧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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