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帘子看去,入目的竟然是宫里的一处废旧宅子,这里的屋子蛛网密布,此时,大雨瓢泼,更衬得这屋子破败不堪。
丁清婉负着双手,修身玉立,凛然眸光落在那中年太监身上。
“你把我引到这里来,何事?”
宫里怎么会有这么破败的地方?
她怎么不知道?
那中年太监并未撑伞,任由雨水冲刷在身上,他微微躬身,并未回应,只是将院门推开。
“陛下,请。”
丁清婉横眉,厉声呵斥,“怎么?你连一国之君的话也不听?”
“储儿。”这时,破旧房间内传来太后那苍老的声音。
丁清婉抬眸看去,房门敞开,太后正跪坐在团蒲上,背对着她。
“这是你母后生前居住的地方,你母后这人,总是喜欢提防着别人,可她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在我面前也不过只是小把戏而已。”
原来这是樊储母妃曾经生活的地方。
当年,皇位之争,太后的亲儿子死在了战乱之中。
而摄政王将樊储送上王位,并把这个太后架空,自此之后,太后便久居深宫,不曾理会朝中政务,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可此时……
沉吟稍许,她缓步走上前去,进了屋子。
屋子里满是灰尘,唯有太后跪坐的团蒲周围干干净净。
而她跪拜的,正是先帝的画像。
“不知母后这是何意。”
她是真不知道。
她没有樊储的记忆,只能根据剧情小心翼翼推测。
“储儿,你真是随了你母妃,也是个警惕小心的性子,可却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注视之下。”
丁清婉微垂眼帘,静等着太后的下话。
太后被身旁太监扶着站起身,她面上依旧带着和蔼的笑容,只是这双眼睛却冰冷得厉害。
“知不知道,当年为何樊星岚偏偏把你送上王位?”
难不成这其中也有什么腌臜不成?
丁清婉面色冷沉,“当时,堪当大任的,也只有我与六弟,摄政王选择我,大抵是因为我好控制。”
“哈哈……”
太后哈哈大笑起来,她摇着头。
“真不愧是母子俩,你们的性格还真是相似,谁也不愿相信,可你知道吗?你的母妃,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信的人,正是樊星岚。”
原来如此……
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将她所有的疑惑尽数解除。
怪不得,原文中的皇帝做了那么多迫害摄政王的事,摄政王也仅仅只是掠夺了他的王位,送他出宫去封地生活,并未要他性命。
难不成这也是因为摄政王与樊储的幕后关系甚笃?
不过……
她眸光一凝,“您明明知晓这些事,却有意无意中挑拨我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
太后笑容越发明媚,眼角也多了几个鱼尾纹。
“我可没做什么,是你愚钝,一直觉得樊星岚是你最大的敌人,一心想要将他的爪牙铲除,可笑至极。”
丁清婉真是恨自己此时没有樊储的记忆,只能依靠原文剧情进行揣测。
“母后,我视你如亲母对待,你居然这样害我,来人!”
她大喝一声,却根本无人应答。
太后冷冷看她,“陛下不用唤人了,这里四下都是我的人。”
丁清婉脸色一变,“你想做什么?”
“说了这么多……”太后叹口气,紧盯着他半晌,这才道:“你与皇后究竟在预谋什么,甚至将楚少将也拉入你的阵营,我还真是小看你这个黄毛小儿了。”
“本来打算留着你继续对付摄政王,却没想到你忽然聪明了起来,既然如此……”
在太监的搀扶下,她后退些许,很快,便有两个嬷嬷上前。
她们手中各端着托盘,里面分别是酒杯和毛巾。
“喂他吃下去。”
没想到太后竟然在宫内堂而皇之对皇帝下手,丁清婉连连后退几步。
“若是满朝文武知道你谋害当今圣上……”
太后冷冷一笑,“没人知道的。”
樊储这具身子实在太过孱弱,常年久浸药罐子中,现在身上的毒药还未解决,根本无法抵抗两个体壮的嬷嬷。
嬷嬷一左一右钳制着她,一个强壮的太监上前掰开了她的嘴。
“外人只知道,陛下从皇后冷宫中出来,便一病不起,最终查明,是皇后给陛下下了药,樊储,别怪我心狠手辣,只怪你不堪大任,身不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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