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草原,整日于牛羊为伍的武媗公主,若论奸猾,根本无法与丁清婉相比。
三言两语的挑拨,她便气吼吼应了战,挥舞着拳头扬言要让裴音感受草原的力量。
心满意足的丁清婉拍拍裴音的肩膀,“音姐姐,你就回去等好消息吧,锻炼锻炼身体,以最好状态迎战。”
丁清婉回去,当着大臣们的面像模像样请示了樊储。
“陛下,武媗公主一直以为我们大楚国的闺中贵女们都是不善齐射和武艺的,因此妾身请求让裴音小姐与她比试一场,这场比试,我们做一场赌注如何?”
此话一出,场中一片沸腾。
着实如此,羌族人天生强壮威武,对他们这些文臣都不甚尊敬,唯独对摄政王服气。
此次比试若是能胜,那这正是扬国威的好时机。
丁清婉将刚才与武媗说的赌注说了出来,这次,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摄政王。
若是裴音输了,摄政王可是会成为武媗王夫的!
却不料,这众人之中,摄政王确实最淡定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动作优雅放下手中茶杯,朝着台上的陛下俯首作了一揖。
“陛下,臣以为,臣的价值,可不仅仅只是几公里地。”
武媗迫不及待道:“再增加一万头牛羊?就当做聘礼了,即使她输了,那一万头牛羊我们也会送。”
樊储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武媗公主,裴音小姐,你们二人选择场地和时间。”
台下的樊星岚与樊储眸光遥遥相对,两人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樊星岚心头沉重些许,果真,樊储早就知道裴音身怀武功了。
他是从哪里知道的?
裴音与武媗比试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了,三日后,在一个比斗场,全城百姓都可以来围观,为裴音呐喊助威。
待到这场宴会结束,武媗信心十足,与武梁朋上了车,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哥,这次我肯定把樊星岚带回咱们族。”
听闻这话,武梁朋却摇摇头,眉头紧锁,“三日后比赛,你尽量拖延比赛时间。”
武媗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后,顿时横眉。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赢不了?”
武梁朋摇摇头,“我的好妹妹,你有没有察觉樊星岚在场中的表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郑重其事道:“樊星岚之前与你动过手,知道你的实力,而那个女人与他关系不菲,以他的实力,还能拿捏不准你与那个女人孰强孰弱?”
“他能如此笃定,绝对不是盲目自信……”
武媗不乐意了,她轻哼一声扭过脸去,“我才不相信呢,我绝对比那个女人强!”
“那个女人细皮嫩肉的,就算真的有些武艺,又能强到哪里去?”
武梁朋冷哼道:“不论如何,届时,你只需要尽量拖延比赛时间即可,即使这场比试输了,我们也不会亏损太多。”
武媗眼睛一亮,“哥,你们是不是在谋划什么?”
“这种事情你不用参与,准备好三日后的比试即可。”
宫内。
待到大臣们络绎离开后,樊星岚再次带人将整个宫中检查了一遍,查找暗门的存在。
樊储与樊星岚在御书房畅谈了两个时辰,这才制定好了计划。
等到离开时,樊星岚总算忍不住问:“陛下,您知道裴音会武功?”
樊储怡然自得将一张纸条绑在信鸽腿上,放任信鸽从窗户飞走,这才拍拍手上的灰尘。
“王叔可真会说笑,裴音小姐既然能与你在边疆战沙场,会一些武功似乎不是什么稀罕事。”
看着樊储嘴角的笑意,樊星岚着实无法从这笑容中寻到半点敌意。
究竟是……这个皇侄对他没有敌意了,还是更加深藏不露了?
“皇叔大可放心,之前樊储受奸人蒙蔽,做了不少愚钝事,现在才知,皇叔是真心心系社稷的,皇叔对我这个位置可没有半点留恋……”
原文中就是如此,所以他很放心。
不过,就算樊星岚真的想要这个王位,他给了便是,这个位置高处不胜寒,他只想老老实实做个任务。
与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相对,樊星岚忽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心中念头生起,樊星岚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当初他令他批阅奏折,只是在试探他对这个王位有没有留恋?
这皇帝,当真是心机深重。
“王叔,不知道裴家一案,你有没有找到证据?或许,是时候大召天下了。”
“找到了。”
收敛了思绪,樊星岚微微躬身作揖。
“三日时间,够吗?”
“足以。”
这三日来,樊星岚便搞了不小的动作,不仅大刀阔斧将当年裴家一案中相关人员全部抓获,甚至顺藤摸瓜,找到了当年真正与外人勾结的罪魁祸首。
短短三日内,人心惶惶,朝中大臣们纷纷上奏。
“陛下,摄政王近几日做的那些事,分明就是不将陛下您放在眼里啊。”
“摄政王虽说是为裴家伸冤,实际上却是在为自己的势力铺路啊。”
听着这些话,樊储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随便说了几句话打发掉,便叫了暗卫过来。
“这几个,查!”
官员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短短三日,樊星岚便将整个朝堂清理了个干净。
虽然有不是人上奏诉苦,却发现陛下是示意摄政王这样做的,便只能放弃,只希望摄政王不要查到自己头上。
大刀阔斧的行动,吸引了这些羌族人的注意力。
武媗喜欢整日去街上闲逛,时不时会遇到被官兵抄家的官员队伍,她好奇的东张西望。
“这燕国,还真是律法森严,这个官员又怎么了?贪污受贿了?”
跟随在她身侧的两个羌族壮汉着实无奈,紧跟着她的步伐,在一旁催促,“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近几日燕国太乱。”
朝堂之中彻底洗牌,最为着急的便是曹公公。
曹公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眼线一个又一个被拔掉,急得直冒火。
他这几日不断尝试着联系那人,可对方自始至终一点回应都没有。
眼看着羌族人即将动手,那人却没有半点回应,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正思索着,小贵公公从他身侧走过,笑眯眯的。
“曹公公,您这是怎么了?头顶怎么冒汗了呢?是不是天气太热了?”
曹公公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声音尖细,“这几日太忙了,大概是有些发热。”
“那您可不敢进去服侍陛下了,陛下身子骨弱,可别给陛下过了病气去。”
这可是摆明了挤兑。
曹公公面上笑容尽数收敛,“小贵公公,咱家可陪伴陛下十多年了,你这几日刚刚得宠就尾巴翘上天了?这花啊,无百日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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