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与饿狼的酣战,孔湛出了大力气,若不是他招招致命,保护着众人,恐怕在场的多半回不来。·
苏母搀扶着苏父,扭头对孔湛道:“小湛,先回家,我给你们做碗热汤暖暖,这么几天你们应该都没吃上一口热乎饭。”
孔湛点点头跟在两人身后,苏素找机会来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你没受伤吧?昨晚我们都听见狼嚎声了,你们被野狼围攻了吗?”
见她担忧的神情,孔湛勾唇一笑,摇摇头,“多亏了你的药,我们才没有损失太多,天明后狼群便退了。”
昨夜他们杀了几十头狼,还有一窝野猪,也被他们宰了,怕深山的大型动物更多,他们便没再深入。
这次可是大丰收了。
苏素侧着脑袋看他,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纠着眉头。
比起离开时,现在的他却犹如一把沾了血的利刃,虽然面容倦怠,可精神奕奕,这张本就俊俏的脸,越发夺目惹人。
“现在的你,变了不少。”
刚刚穿越来时,他周身透着丧气,脊背微弓,颓废迷茫。
可现在,他正在一点点将原本属于男主的光芒夺来。
孔湛勾唇一笑,面上冷峻淡漠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却是温和。
“这才是真正的我。”
他见四下无人关注这边,便伸出手来拉了拉她柔软温热的小手,将他手心中的炽热温度传递过去。
苏素愣了愣,却下意识攥住了他的手,一颗浮萍心却就此安稳。
她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彼此心意相通,只是一个眼神便能读懂。
苏素想,若是还有系统不在线的时候,她也能认出自家男人,而且不会再犹豫。
孔湛心满意足,衣摆下,两只手十指相扣,悄无声息传递着温热体温。
到了门口时,两人又顺其自然松开手来,不约而同各自远离彼此一步,避免被别人看见说闲话。
孔湛一向如此贴心,不管在哪个世界。
苏母破天荒买了几个鸡蛋,做了鸡蛋羹给两人暖身子。
做的饭菜十分丰盛,放了许多油和猪肉,蒸了大白馒头,香气扑鼻,吃起来满嘴流油。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与他们同行的几户人家都送来了东西,表示感谢。
几个鸡蛋,一筐青菜,两根白萝卜……不是很贵重,却代表了他们的心意。
婶婶们含着眼泪拍拍孔湛的胳膊,“小湛啊,我家儿子说了,多亏有你才能活着回来,要不是你,早就死在那些野狼肚子里了。”
“咱们村能出来你这么个知青,真是三生有幸哟,你这些天都救了多少人了。”
苏素站在一旁,看着孔湛身上的气运越来越浓郁,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笑容。
村里整合了这次带来的猎物,给挨家挨户分了些狼肉和野猪肉,剩下的在合作社做大锅饭吃。
这么久,总算吃了一顿大肉饭,村里热热闹闹了几天。
不过,苏素更担心的便是苏叶,娄博爱和谭季同之间的关系。
她特意关注了谭季同,却发现他似乎被村里的年轻人们刻意疏远。
这次分肉时,谭季同在结束时才急匆匆赶来,只分到了最不好的骨头。
他气急败坏与分肉的人理论,却被那分肉的刘二虎冷眼回怼了过去。
“当时杀狼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出点力,现在分肉的时候倒是来的积极,能给你寄根骨头已经很不错了。”
这刘二虎当时也是一同前去的,将谭季同的表现看在眼里。
谭季同黑着脸,“我怎么就没出力了,孔湛手里的那把刀就是我的,要是没有我的刀,他怎么可能杀那么多狼。”
说起这事,刘二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胳膊上有一道野狼的挠痕,这对他而言可是荣誉的象征。
“你还有脸说这话?当初可是你推了小湛一把,把他推进狼窝里的,还眼巴巴等着他救,要点脸吧。”
谭季同的确有些小心思,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动作被那么多人看到,一传十,十传百,导致现在他名声大臭。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他原本名声就不咋好。
吊儿郎当一笑,谭季同一手插兜,端着盆,“这些话你真是张口就来啊,我推孔湛,那是因为没站稳,又不是故意的,你咋老抓着这事不放,跟个娘们似的。”
他笑嘻嘻的转身,身后的刘二虎气愤啐他一口。
他们虽然不是啥有文化的人,但在危急时刻陷害同伴,这绝对是大忌。
谭季同原本就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混混,这次做了这事,估计没人愿意和他来往。
他们也怕在最关键时刻被谭季同这样的同伴陷害。
抱着医疗箱站在一旁的苏素听到这番话,不禁眉头紧皱。
他……推了孔湛?
而且还是在面对狼群的时候?
这个男人简直比她想象中的更可耻。
谭季同远远见到苏素,便吊儿郎当吹着口哨,“小素妹子,你在这看什么呢?这么饥渴就来找孔湛了?”
他的声音并未压低,就这样大大咧咧说她饥渴……
这么多人听着呢!
苏素面上笑容消失殆尽,“老师让我过来给你们看看伤势,拿些药,不过,谭同志应该没受伤吧,毕竟你可是把咱村里几个英雄汉子当成挡箭牌的。”
在合作社忙活的除了几个一同上山的年轻人,其他便是村里的婶婶,当时他们也有家人一同上山了,也有的受了伤。
一听这话,他们纷纷抬起头来,愤怒的目光投向谭季同。
谭季同脸色微变,他的确没有受伤,也没杀过狼,当时只是划水。
不过,他还是扯开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擦伤给她看。
“谁说我没受伤,瞅瞅。”
苏素冷笑,“这好像是逃跑的时候摔倒的擦伤,过两天自己就好了,不需要用药。”
说完,她便转身来到刘二虎面前,让他露出伤口给她看看。
刘二虎颇为自豪,胳膊上三道大大的挠痕,因为用过药,现在伤口已经结痂,干些轻活没关系。
苏素见他这番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禁莞尔,“以后你可以给你儿子说,他爹曾经杀过狼。”
“那是当然,之前老见猎户三爷总是给俺们露以前的战绩,现在俺们也有了。”刘二虎憨憨一笑。
苏素默默将那句帮他消除伤疤的话咽了回去。
这些淳朴的农村汉子们,都将这些伤痕视作荣耀。
她查看伤势时,一旁传来谭季同那幽幽然的声音。
“啧啧,小素同志,你这样看人大老爷们的身体,也不怕孔湛醋味?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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