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处的标签，即便是在这个圈子里被雪藏了八年的他，也认得出这个品牌是属于奢侈品。
随随便便一套衣服，就要小几万起步。
而这一套，看设计与布料，他不知道价钱也能猜到不便宜。
“颜绯姐姐，那套衣服真的是给我的吗？”
少年眼巴巴抬起的视线，一双眸子此时专注望向了她。
“怎么样，喜欢吗？”颜绯点头，一边吃着早餐。
示意他也先吃，“免得待会儿早餐凉了。”
谢闻抿唇，握着包子的手却一点点用力，皱巴巴的，握着合同的手同样指尖用力到泛白。
这一切都像是梦。
一点也不真实。
他也不看早餐，只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颜绯。
”所以……”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在眸底沉下一片暗影，几次欲言又止，才终出口，“颜绯姐姐，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在还没有确定我一定可以成功之前。”
“你给我的这些……五五抽成，以我在公司的地位就算一九抽成，我也拒绝不了。可你给了我最好的待遇。还有那套衣服，应该是当季的最新款吧？一套起码小几万，就等于是纯瑞娱乐在单方面的给我倒贴。”
他当年进娱乐圈，还没进过剧组，还没来得及有任何一部作品。
就被雪藏了八年。
少年越说，手中拽着的合同几乎被他捏碎了。
包子捏得扁扁，里面的肉馅儿都被挤了出来，诱人的肉汁儿四溅。
偏偏他一脸的阴沉，面无表情盯着，“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白吃的午餐，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好。”
就算有无缘无故的好，那也不可能会出现在他身上！
“颜绯姐姐，你喜欢我吗？”少年逼近了她，又压低了音温柔的问。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他扬起花瓣似的唇，那双干净清澈的眸子好似也跟着平静下来。
“我记得你昨晚跟我说，他们所有人都不能和我比？你最喜欢我……”
“不，是只喜欢你。”她轻笑着，视线认真对上他。
听得少年愣住，眸子里暗色一点点的聚集，散开……又聚集。
“至于代价？天下确实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得到的这些，衣服也好，公司抽成也好，好的角色与资源，你需要付出的都是演技。努力。”
“你不能退。”
颜绯说到这，放下手里的勺子。
她抬起手，动作温柔抚过了少年的侧脸，似在安抚。
从他手里拿走那被捏得面目全非的小笼包，又将自己热乎乎还白胖胖的小笼包重新塞给了他。
合同抽走，把勺子也塞进他手里。
欣然接受成为加害者的身份后……第二步，让他意识到她可以为他带来的利益，是对他有利的。剥开那层恶的外衣，里面其实藏着惊喜。
她的态度认真又温柔，叮嘱，“亲爱的，你要好好认真拍戏，钻研角色，只有有了作品，你才能真正最大程度发挥出你这张脸的价值。从此在圈子里站稳脚跟。”
“你要知道，好的角色与作品，是可以被观众用心铭记上五年，十年，乃至往上十几年都念念不忘的。”
“你……这是真的在教我？”少年歪头，眼神一瞬茫然。
这听起来更像是赌，她在赌他，是她单方面的博弈。
将所有的赢面都孤注一掷押了他。
他一时间竟分辨不清，她的真心……她有过真心吗？
还是她的花言巧语？
毕竟以往到了她手底下的艺人，有哪个是真的好好认真拍戏了的？
到最后都一门心思研究怎么走捷径，怎么爬上去。
至于演技代表作等，更是一塌糊涂，各种靠着歪门邪道在圈子里刷存在感，站住脚跟。
他一个字也不想信。
可她说的条条框框，全是对的，从昨晚到现在，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出发，可他还是猜不透她！
“真的没有别的了……”他忍不住的再次质疑，眸光紧锁住她。
与此同时，房门处传来大力砸门的砰砰动静！
男人像是一头暴怒中的雄狮，怒吼着，“君颜绯，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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