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杰看了陆羿一眼,眼里闪过狠厉。
“本来这监察之事不该下官来管,只不过在二十条罪状之中就有一条是陆县令暗害同僚,滥用私刑杀了蒋指挥佥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下官不能不过问。”
“这是个误会。”鲁延说道,“蒋指挥佥事犯了律法,本是要押回京城治罪。只不过他在途中想逃脱,为此还挟持了江阁老的外孙女,为了保护那女子的安全,几个手下的人一时没有控制好力度,就这样误杀了他。”
欧阳杰看向鲁延:“鲁大人查清楚了?”
鲁延此人向来古板,没想到居然帮陆羿说话。
“查清楚了,许多人可以作证,包括江阁老都是可以作证的。”鲁延说道,“至于其他十九条罪状,什么不孝……陆大人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和妻儿,村里跟他沾亲带故的,他没有义务对他们孝顺。至于陆夫人的娘家人,早在陆大人为官之前,陆夫人便因为某些原因与他们分家了。乡下人家向来如此,孩子大了要分家,更别说嫁出去的孙女。状纸上写的简直就是子虚乌有,没有道理。”
“陆大人与陆夫人成立的这个游乐园工程,那是按规矩办了所有的手续,陆夫人也交了商税。还有,陆夫人作为商会会长,带着商会众成员修建了大桥,改善当地百姓的生活,百姓们对他们夫妻的所作所为都是津津乐道。既然五殿下在此,下官还真有一本折子想要请五殿下派人送到京城,这样也能让圣上知道地方上还有像陆大人这样为民请命的好官。”
楚琰点头:“说得没错。本皇子在沪北城生活这么久,的确没有听见当地百姓说了半句陆大人的不好。欧阳都尉,递状纸的人在哪里?诬告朝廷命官,那是要打五十板子的。”
“陆大人利用职权报复私怨,这也是误会?”欧阳杰说道,“郑家的人都可以作证。还有郑家抄家,那些家财在哪里?”
“郑家的那些家产,我全部写成了折子汇报给了我的上峰,也就是张知府。如果欧阳都尉不相信,可以去张知府那里调查。”陆羿淡淡地说道,“至于其他的罪名,下官只有一句话可以辩解——欲加之罪。”
“陆大人敢说自己没有滥杀无辜?”欧阳杰眼神犀利。
“大人这样执着于调查下官,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没有因为私人恩怨?”陆羿淡道,“还是说,都尉大人中了别人的挑拨?”
不等欧阳杰说话,陆羿对鲁延说道:“鲁大人,下官近日有个案子特别难办。既然殿下和鲁大人都在这里,不如就麻烦两位把这个案子办理了。”
“哦,还有你陆大人办不了的案子?”鲁延说道,“我可是打听清楚了,你近几个月把前些年的无头案都翻出来审理了。以你的能力,哪怕是本官都不能说比你强。本官也想知道什么样的案子能把你难成这样。”
“前不久织女阁的东家被人挟持,那人写了敲诈信,让本官的夫人携带银子去赎人……”
陆羿把范虞如何被绑架,慕思雨带着人又如何去救人,之后查出这件事情是因为私人恩怨,是个女子买凶杀人。
他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遍,最后提到方卓钰。
“这个方卓钰是举人出身。郑歆月是他的妾室,犯事后下官派人去抓捕,他一口咬定已经休弃了她,对她的下落一无所知。可是据我所知,那女子正在他的别院里藏着。再加上现在这个方卓钰成了欧阳都尉的幕僚,那下官就更不好抓人了。”
鲁延看向欧阳杰:“欧阳都尉,方卓钰真是你的幕僚?”
欧阳杰脸色难看。
方卓钰当然是他的幕僚。
这人前不久投靠他,瞧他有几分本事,就留下了。
也正是这个方卓钰,他才知道沪北城还是一棵摇钱树,正想着怎么把这棵摇钱树抓在手里,又遇见了五皇子。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被方卓钰当成了枪使,欧阳杰就白混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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