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厢,吴清之已随侍者上到金公馆的二楼,径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那侍者止了步,笑道:“老板,这间便是女用休息室,您夫妻有话慢说,若是要吃什么汤汤水水的,只管叫一声,我就守在走廊里。”
说罢,只待吴清之应声,方才毕恭毕敬的后退一步,转身离去。
此人渐渐匿了踪影,吴清之便轻敲门板几下,问道:“迟榕,你可在房中?我来找你。”
然,无人应答。
吴清之顿时有几分忐忑意起。
这金公馆于他二人而言,本就有些虎穴龙潭的意思。
吴清之寻人心切,当即顾不了旁的,只道一句得罪了,复又敲门,遂推门而入。
甫一进入,映入眼帘的,仍是金灿灿的布景。
金色底子绘大红牡丹的墙纸,金色丝绸绣花色凤凰的屏风。
可环视屋内,沙发是西式的,吊灯也是黄铜水晶盏的。
土里土气,不伦不类。
一看便知,是那金仕河的品味。
吴清之恍惚间抬首,双目正对上那璀璨的水晶灯。
不过刹时,一阵眩晕感便如附骨之蛆,寸寸攀升,萦绕脑中。
吴清之趔趄一步,更觉得呼吸沉重,空气黏腻非常。
他于是嘶的一声,倒吸凉气一口,可那裹挟着雨水潮气的空气入了肺,却像是燃起了一把火。
迟榕那娇滴滴的笑忽在心头浮现,登时,有三分烈火,在那不可言说之处,渐渐抬了头。
“迟榕,你在吗?”
吴清之强压着欲望走向屏风,他的皮肤滚烫,脑中亦是朦胧,自然听不到那门锁上的一声轻响。
吴清之步调虚浮,只幽幽上前,一把将那屏风推开。
凤凰折叠,景物变形,内室,唯一白裙女子笑得妩媚。
“吴老板,你终于来了。”
彭一茹斜倚着美人榻,饶有趣味的看向吴清之,声如抚琴,“只怕是无法教吴老板得偿所愿了,迟榕她……不在这。”
吴清之闻声,顿时狠狠的盯住彭一茹,目眦欲裂,冷声道:“迟榕在哪?”
但见吴清之面露凶光,彭一茹却仍是漫不经心,只扯了扯领口,一片春光乍现。
“在哪有什么重要?她总归不会有事的。”彭一茹低笑,“吴老板,与其关心她,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
她的胸口莹白似雪,呼之欲出。
吴清之扭头避开,一拳砸向墙壁,企图唤清神智。
鲜血自指缝流出,吴清之声音颤抖道:“彭小姐,你若是要钱,我现在便可写支票给你。但你若是敢动迟榕一根头发,你当真以为我会对女子手下留情?”
他背着身子,看不见彭一茹的表情。
然,话音刚落,却只听得一声讥笑。
“吴老板,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不要钱,我要你娶我。”
吴清之听罢此话,只觉得尤甚荒唐,唯有冷语:“无论从前,还是往后,我只心许迟榕一人。”
话毕,彭一茹非但不恼,竟笑得更为夸张,道:“你们夫妻二人真是可笑!一个二个的倒是自负的很!没人稀罕用过了的帕子,我又何尝不是!”
吴清之蹙着眉,但听那彭一茹叫嚣道:“吴老板,我要你娶我,又不是要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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