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榕啧啧不已,“好奢侈哦,自家还修了赛马场,一年四季能跑几次马呀。”
吴清之轻笑着捏一捏迟榕的小脸,复又接过那请帖,左右看罢,方才淡淡的开了口。
“这家倒是去也去得。迟榕,你可通晓马术?”
吴清之双目含笑,“脚踏车你都是现学的,骑马可比骑车难多了。”
谁料,迟榕听罢,却是昂首挺胸的炫耀起来:“爬树下河,骑马打牌,没什么是我们老迟家的人不精通的。”
但见迟榕叉着细细的腰,嘴巴翘得很高,可爱得紧。
吴清之最爱她耍娇的模样,当即长臂一勾,将她揽入怀中。
迟榕信誓旦旦道:“你就等着看我一骑绝尘,把他们全甩到身后去!”
于是,二人共商,便将这帖子答应下来。
跑马的邀约如同郊游,时间约在礼拜日的白天。
迟榕与吴清之乘车到场,却见那丘陵翠绿,柔柔曼曼,两三敞白色平房点缀其上,是为凉亭与马厩。
守林人指挥着前路,将司机引入停车场地,甫一熄了火,便听得一句遥遥的呼唤:“少东家!今日可真是赶了巧了!”
闻声望去,竟是一位国字脸的中老年人。
果然是那曹老板。
却见吴清之镇定自若,先是将迟榕亲自扶下车子,遂挂起一副假笑,上前寒暄道:“今日天气好,不那么晒,便携了内人出来散散心。”
吴清之顿了顿,复又意有所指的问道,“怎的没瞧见曹少爷一同来往?岳安城中的几位少爷们,数他最会赛马。”
话毕,便是冷然的盯紧了曹老板。
吴清之资助曹少爷私奔,此事旁人不知,曹老板却最是心知肚明的。
前几月,曹老板故意压价,更因此与张启芳大打出手,闹得商行之中乌烟瘴气。
曹老板原以为这少东家病怏怏的,好欺负,谁曾想,不过数日,吴清之便塞了个交际花到他儿子身边。
此女姓冯,名晓曼,美则美矣,却不干净。
曹少爷直被这祸水勾走了魂,殊不知卫生做不好,自己竟染了花柳病。
索性不是那致命的梅毒,终于求医问药的治好了病,却仍不死心,离不开这女人了。
既是交际花,花钱是最不能马虎的。
曹少爷于是花钱如流水似的,先是败光了自己的钱,又盯上了老子的钱,直偷偷摸摸的挪用曹老板的款子与资产,愈发要将曹家掏空。
曹老板恨透了吴清之,恨这少东家断了自己以权谋私的财路,更恨这病秧子的阴损招数,害他的宝贝儿子堕落至此。
如今,曹少爷销声匿迹,明面上说的是私奔,背地里,指不定是变成了吴清之的质子,也犹未可知!
思及此,曹老板的脸愈发的阴沉了下来。
可他却不能发作,只得向吴清之笑说:“犬子无能……倒是今日,怎么也要看二位策马跑上几圈。”
二人正是针锋相对之时,那厢,却见主人家的太太一身骑装,右手挽着丈夫,左手牵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女眷,盈盈走来。
“今日当真是蓬荜生辉!不但吴少爷、吴太太赏脸,咱们岳安城的大才女也回国了!”
这贵妇人一边笑着,一边将左侧女眷请出,“大家快来瞧瞧,这是哪位大美人回来了!”
话音刚落,那白衣女子便摘下网纱面罩,露出一张端华的脸。
只一眼,迟榕便认出了此女的容貌。
如此绝伦的美艳,正是那照片当中,与吴清之四手联弹的绝色少女!
——亦是那白家的千金大小姐,白聘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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