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再去买,又要借机拐走我家阿榕!”迟二爷一面说着,一面将人赶进门内,道,“快些进屋洗漱去,埋埋汰汰的,成何体统!”
吴清之听罢,遂恭谦一笑,直与迟榕大大方方的牵起手来。
他二人于是在后院梳洗打扮,下人非但拆了新的牙刷与搪瓷杯子送来,更是附带剃须刀一件,只传话道:“老爷说了,这些物件用完了就放在小姐房里便是,下次姑爷上门,也好找。”
迟榕挑挑眉毛,看向吴清之道:“你到底和我阿爹说了些什么,为什么我阿爹这么喜欢你?”
此时,吴清之正是对镜剃须,下巴上满是泡沫,但闻迟榕发问,却是信手撇下两指泡沫,直蹭在她的小脸上,笑道:“迟榕,你还小,不会认人。岳父慧眼,自知我乃良人。”
迟榕脸上沾着两瞥泡沫,仿佛小花猫似的,当下,这猫咪发了怒,跳起来要咬人,谁料,吴清之只是一言,便止住了她:“迟榕,我再也不愿和你分开了。”
这无端的告白,登时教人烧红了脸,迟榕一怔,随即哼唧道:“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可再也不许丢下我了……”
迟榕回房中换下布衫马裤,直好生穿起漂亮裙子,家中没有玫瑰口脂,遂咬了咬红纸点唇,以作妆点。
出了屋,却见吴清之正笑盈盈的守在月洞门前。
他的目光绝不偏离,深情且执着,迟榕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当即问道:“老看我做什么,难道是我嘴巴太红了嘛?”
话毕,更是自言自语道,“也对,到底是成亲时用的红纸,颜色红艳艳的。”
吴清之闻言,心中遽然一动,只温柔言语道:“确实红了些。迟榕,你来,我帮你擦一擦。”
迟榕于是乖乖听话,走上前去。
谁知,甫一近了身,竟是吴清之的唇瓣落在了嘴上。
两唇相接,一吻毕,吴清之舔一舔唇,似在回味,道:“这般便好了,不会太鲜艳。”
迟榕羞赧至极,左右不肯言语。
他二人一道行至前院正厅时,迟老爷仍是手捧德语词典,孜孜不倦。
不待迟老爷发令,吴清之已然开口请罪,道:“岳父,昨夜是我唐突了。”
迟老爷听罢,只和颜悦色的放下词典,更直指着吴清之的襟前问道:“小吴,怎的衣服烧了个洞,莫不是抽烟点的罢?”
垂头看去,但见那灰色西装的襟口,赫然破出一枚褐色黑圈的小洞,虽是小小的一个,却在这昂贵的面料上显得有些突兀。
吴清之绝无抽烟之习惯,迟榕正要出声为他辩解,却见迟老爷宽慰的一笑,道:“不错不错,你对阿榕当真是上心得很!只可惜阿榕调皮,点个小呲花还能把你衣服烧坏。”
迟老爷顿了一顿,复又有言道,“好了小吴,赶紧回公馆换身衣服罢,回去别忘了好好训一训她,免得把阿榕惯出坏脾气来。”
吴清之心中一动,顿时怔住:“岳父此言,是准我带回迟榕了?”
话音未落,却听得迟二爷骂骂咧咧的走进屋来,粗着嗓子说:“明天就是周一了!你不把阿榕带回去,难道还要老子花钱招黄包车送她上班不成!”
【作者有话说】
二爷终于有点开始认同老吴了!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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