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营收暴利,四座震惊,纷纷要迟榕讲述一番谋财的办法。
迟榕虽然性情耿直,却也不是没有私心的,许多男人瞧不起她的性别,如今却想讨这等天大的便宜,自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迟榕于是笼笼统统的说了些废话,左右不着重点,却是振振有词,显得她很真挚。
“……也不是我会经营,主要是我捡到个清宫匠人,手艺值大钱呀!不然普普通通一块皮料,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迟榕那面说着,吴清之这面便是宠溺的笑着。
他将迟榕凝望着,望得很深,深入脑中与心底。
谁说那娇憨的模样上不了台面?他的迟榕,分明是最为能言善辩的。
却是望着望着,心中竟无端生出一股子醋劲,吴清之只觉得迟榕可爱,被旁人看了去,好比剜了他的心头肉,吃味得紧。
于是,只待迟榕甫一话毕,他便从桌下探过手去,直直的擒住那软绵绵的小手,绝不肯松脱。
迟榕面上一红,娇躯一震,当即嗔目对峙。
吴清之的上半身坐得笔笔正正,俨然是一副君子之姿,却见他唇齿开合,做出一个无声的唇语,道:“迟榕,迟榕。”
他二人眉来眼去,众目睽睽之下,几乎有一种绝然的刺激与快感。
迟榕咬牙切齿,声音压的极低:“你干嘛,这么多人呢,还不快松手——”
吴清之闻言,遂轻咳一声,空闲的那一只手执起笔来,悄然在笔记簿上写道:“迟榕,待回家去罢,让我好好的看一看你。”
看的方法有千百种,会是如何看,又该是如何看。
他二人之间,偶尔也会存在着一种并不默契的、爱的博弈。
然,此话归根结底,终究是为表白,炙热且赤裸,迟榕招架不住,竟是执拗的扭过了头去。
迟榕模样娇蛮羞怯,吴清之受用非常,于是好心情的笑过一笑。
这厢自是欢喜了,那一厢,白娉婷却是心如刀割,仿佛身受奇耻大辱。
这一桌的会,她竟不知是如何听到底的。
白娉婷至今一生未尝败绩,无论是功课还是艺术,亦或是执掌产业,她决心必不肯输给任何一个男人。
——唯吴清之例外。
清之集齐了世上所有的最好,白娉婷甘心相随与他。
然,今日这一遭,竟是被碾进了泥里。
集会尾声,萧大帅说了些漂亮的场面话,把里里外外的一众人安抚了个遍,只盼诸君财源广进,事业攀登。
话毕,便散了会。
迟榕本就是个不老实的脾气,难得她老老实实的坐住了,如今一旦解放,立刻露出了好动的本性,伸伸胳膊踢踢腿,仿佛是松了绑一般。
迟榕只觉得屁股坐得发麻,眼见着左右之人离去了,当即撒起娇来,无赖道:“这椅子上涂了胶水,把我粘住了,我走不掉了。”
吴清之失笑,却是耐心不已,他拉着迟榕站起身来,复又拍一拍她的后臀,抚平那坐皱的裤子,几番动作,竟显出几分慈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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