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将黄家逸告白一事抛诸脑后,只待校庆之日的临近。
恰逢此时,电话铃音突然响起,吴清之接通之后,细细的听了片刻,旋即了然一笑:“多谢黄老板邀约,那我们不见不散!”
吴公馆之内,浓情蜜意,然,那厢,黄府上下,却弥漫着郁郁的空气。
原是黄家逸归家之后,便要寻来父亲为他主一主事。
他落败而归,自苦思冥想,究竟如何,方才得以博得迟榕的芳心。
一旦有了些思绪,只道内地来的女孩子大约思想保守些,定是断断不可私自恋爱的,须得三媒六聘,订婚罢,终于堪堪能够约会。
于是,黄家逸亲身求爱不成,只有请求父亲打听迟榕的门楣,不日前去下聘。
谁曾想,黄父忙着与一位姓吴的生意伙伴联络,根本不理儿子,直乐此不疲的聊完电话,挂断了,方才腾出空闲。
“家逸,此事急不得啦!因为爹地根本没有打听到迟榕这个女孩子啦!近期内陆逃难来的人家,爹地全部一一问过啦,根本没有的啦!”
“这不可能!”
黄家逸拍案而起,更以为父亲此番乃是敷衍,心下遂又急又恼,复又叫道,“我与迟榕相处久矣,这样一个活人,难道还会有假?”
黄父亦然皱眉道:“这就奇怪啦!爹地只打听到一家姓迟的,可家中只有大老爷与二老爷,根本没有什么未出阁的女儿啦!”
黄家逸细细的看一看父亲,却见此话说得坦荡,大约不似假话,于是愈发的低沉下去。
黄父拍一拍儿子,道:“莫要想啦!你只管准备好话剧社的表演,校庆当日,爹地的生意伙伴吴老板也要一同去看啦!你一定要给爹地争一争气啦!”
“知道了!”
一连数日,黄家逸皆是一副思虑重重的模样,课上总瞧着迟榕的侧脸发呆,话剧社排练之时亦然惯常走神,旁人指点数次,皆不能够提起他的精神。
直到校庆之日,晨间,话剧社最后一次彩排,迟榕忽然拉住他道:“……那什么,黄家逸,一会儿登台表演,可千万别走神了。”
话毕,黄家逸的双眼登时亮了起来,仿佛重拾了勇气。
他兴高采烈的点一点头:“迟榕,有了你的鼓励,我一定会完美演绎罗密欧的!”
随后,话头一转,复又有言。
“迟榕,今天我爹地会来看我们表演,不如演出结束之后,你同我们一道去西餐厅吃饭罢!”
迟榕干巴巴的笑了一声:“真不巧,我的家属今天也来了,要不还是算了……”
“不!这样很巧!家属来了更好!那就大家一起吃!”
眼下,黄家逸神采飞扬,正自顾自的计划着,却不见校外,黄父已然与那位姓吴的生意伙伴碰了面。
“吴老板!你这个大忙人,真的是好难约啦!”
黄老板一面笑得亲切,一面与吴清之握一握手,寒暄不断,“工作再忙也要散散心啦!今天我儿子表演话剧,吴老板就当小品看一看,娱乐一下啦!”
那厢,但见吴清之身着亚麻色西装,英俊斯文,优雅矜贵,风流得紧,直惹得许多少女连连回首,窃窃私语。
可他却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态度,客气的笑道:“黄老板说笑了。今日之约,我是一定要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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