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爷面无表情:“吴清之。”
迟榕托着脸,眨巴眨巴眼睛:“有个人叫你吴清。”
“嗯。”
迟榕心想,原来这就是三十岁的老男人,果然了无生趣。
吴清之喝完水,自己躺回了被子。
迟榕又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吴清之道:“第三天回门。”
“我……!”迟榕差点就要像她二叔那样张嘴骂娘了,最后却还是抚了抚胸。
她好说歹说也是大户人家迟家的掌上明珠,断断不能让人轻看了,于是平声静气道:“你们家的下人在拜堂的时候闯进来,说你……要去了……我就没完礼。蒋先生也把宾客遣散了。这婚礼不作数吧?”
吴清之皱了皱眉,最后嗯了一下。
迟榕气急,这人莫不是个哑巴?便又道:“既然如此,就不存在回门这一说。我现在就要回家!”
吴清之道:“不行。”
迟榕气得要死:“我们又不是夫妻!”
“是夫妻。”吴清之道,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要拨电话告诉我二叔!”迟榕威胁道。
吴清之眼皮都没抬一下:“可以。”
这下迟榕没话说了,她家没装电话。
大户人家迟家通风报信,近的跑腿,远的电报,是没有电话这等稀罕物件的。
迟榕蔫了,委屈巴巴的坐在床边不作声,吴清之也不说话。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是蒋孟光和骂过迟榕的那个西装男子。
蒋孟光手里还抱着盖头和金晃晃的凤冠,见迟榕好端端的坐在床头,倒是松了一口气:“迟小姐,你累了可以先去睡一下。”
“我睡哪!?”迟榕听到这话暴跳如雷,她指了指躺平的吴清之,“难道睡这吗!”
蒋孟光笑道:“少爷刚见好,后面米斯特肖恩还要来给他挂水,睡这里不方便。”
迟榕脸羞得通红,正要反驳,那穿西装的男子却开了口:“人不大,脾气不小。”
“不怪她。”躺在床上的吴清之忽然说,他转向迟榕,又道,“里面有床。”
他指着屋内一扇镶金丝的门。
合着这几个男人压根没把她当一回事儿!迟榕突的站起来,这高跷似的婚鞋差点没把她绊摔。
这下子她再也绷不住了,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现在整个岳安肯定都知道今天的事情了,我没和你们少爷拜堂,你们又不让我回家,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穿西装的男人先开了口:“唉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耍起泼了是吗,要不是吴清——”
蒋孟光对着此人后脑勺狠狠的招呼了过去:“你少说两句你!”
他从床头给迟榕撕了两张纸巾递过去,一边说,“这是我弟弟蒋兴光,他脑子不好使,迟小姐别和他置气啊。”
吴清之也慢慢的撑起了身子,迟榕哭归哭,但她离吴清之最近,还顺手扶了他一把。
蒋孟光见状,竟然喜形于色:“我叫错了,我该叫少夫人。想不到你俩,哎呀,你俩倒是对上眼了。”
迟榕于是一下子甩开吴清之软绵绵的胳膊,又哭起来。
吴清之伸手捞过床头的纸巾,等她抽鼻子的时候撕给她,淡淡的说:“迟榕,你我明媒正娶,婚礼我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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